『热烈庆祝啊！BX终于死了！』The Broken Jade/Original Sin

Ikarus

占楼，目录
不知道把标题弄2B一点会不会吸引眼球

  §1-1(已完)         #2
  §1-2(已完)         #5
  §1-3(已完)         #11
  §1-4(已完)         #15
  §2-1(已完)         #16
  §2-2(已完)         #17
  §2-3(已完)         #18
  §3-1(已完)         #23
  §3-2(已完)         #24
  §3-3(已完)         #29
  §4-1(已完)         #34
  §4-2(已完)         #37
  §4-3(已完)         #52
  §5-1(已完)         #63
  §5-2(已完)         #81

Ikarus

   当弩矢穿透胸腔的时候，我的身份是一个穆斯林的俘虏，所谓“恶魔”的仆人，这让我感到极度的忧虑，不过好在一下子涌上来的疼痛将一切顾虑一扫而空，而后也将其自身扫出我的感知。眼前一片扭曲，仅剩的还在工作的感官是皮肤——感受着黏稠的我讨厌的液体，以及那个穆斯林在我摔下马后，从我胸口衣袋中掏出某样东西的动作。除此之外还有听觉吧，本来周围一切都是相对安静的，沙中的马蹄也无法引起多大的声响，倒是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的似乎是法语，内容我听不懂，但语调坚定，像是威胁。
   我突然想笑，一是那个穆斯林怎么可能懂法语，我都不太懂。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感。似乎这么说并不准确，那是从伤口处向全身散发的感觉——恰恰相反于疼痛。也许这就是死亡特有的感觉吧。
   我庆幸闭上了眼睛和嘴，只要微风一吹，这两处一定都会被沙子塞满。不过这个庆幸是在我重新爬起来后才得到的。
   是的：被弩矢正中红心的我，重新从沙子中挣扎着爬了起来，此时的天已经黑了，而我倒下时还是正午。
   『没死么……』
   这样想着，我向四周望去，以确保这里不是地狱，而依旧是耶路撒冷的远郊。
   『真是讽刺，天堂和地狱么……』
   目光触及一团黑影，是个人的轮廓，扭曲着，没有头部。
   那便一定是个死人吧，我想起了那个操法语的女人说的话，似乎中间夹着个“去死”之类的字眼。
   看来那个穆斯林已经死了，这对于我来说是个好消息吗？
   摸了摸胸口，没有伤口，却有血结的痂，衣服确实也破了。我在身边找到了一根弩矢，同样带着血迹。作为一个意大利人，对于弓弩的敏感使我对这根弩矢战栗起来。被这样的凶器穿透，我失了血却没有伤口。
   『魔法？』
   比起教士们说到烂的什么上帝的庇护，我更青睐于这个解释。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后，我感到支撑身体需要付出的巨大代价。太吃力，移动一步也很艰难。果然失血还是失血了，这让我对之前有关那个穆斯林的疑问产生了否定的回答。
   『与其这样还不如死掉算了。』
   我拖着身子，移动到那个尸体前，确认了那确实是我的主人后，找了找那个东西的踪影。
   没有。
   正如我所预料，操法语的女子一定是朝着它来的，而我的主人显然没有我这么幸运，被选择了这么个死法，估计上帝也救不来呢。
   『该去哪里呢……』
   这个必要的疑问让我发自内心地绝望着。
   『向北边吧……印象中地图上似乎标记着北边有水源。』
   星空只能用绚丽来形容，北极星，向着它的光芒，我迈出在我看来，是朝向自由的第一步。


=====interlude
   半月前。
   一名骑士从马背上下来，抖了抖披风上的沙土，门前的守卫迎接上来，两句简短的对话后，守卫牵走了马，而骑士则快步走向堡垒大门。
   拐进一间宽敞的屋子，骑士向屋中的人鞠躬。
   「吾主，我已从大马士革赶回，这次有什么要紧的任务？」
   「你比我预计得还快一些，」领主模样的人说道，「一路上有没有听到关于文书的事？」
   「文书？没有，什么文书？」骑士回答。
   「有平民在死海岸边的洞窟中发现了有关宗教方面的典集，就是我说的文书。这次任务是和这个有关的……」
   「把那书弄来吗？大团长？」骑士问道。
   「不，文书骑士团已经得到了，重要的是之中的内容……」
   骑士口中的大团长的嘴角露出微笑，在烛光的照耀下变得飘忽不定。
   一番解释后，骑士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那么……我了解了，保证完成。」
   「别忙，为了协助你，」大团长微侧身，目光向黑暗处看去，「我请这位女士提供帮助……」
   从烛光未能企及的阴影中浮现出一个纤细的轮廓，毫不费力地拉住了骑士的目光。
   「初次见面，维毕涅爵士。」女人摘下白色手套，优雅地伸出手来，「我是莱奥斯蒂亚。」
   些许紧张，骑士亦伸出右手，不过却因奔波路途而未能保持手上洁净而感到惭愧。相反，对方的手白皙娇嫩，她丝毫没有在乎骑士所在乎的事情。
   「呃，你好，莱奥斯蒂亚。」

Ikarus

不想献出沙发
于是果断三连了

杕杜

板凳下面是啥

Ikarus

   冗长的步行将我仅存的体力消耗殆尽，好在夜色尚没有褪去的意思，我还可以轻易地辨别方向。
   『火……光。』
   两个沙丘后，微弱的火光映入眼中。一定是什么人扎的营地。如果是穆斯林，我就说是我和主人遇到了袭击，如果是欧洲人，我想能遇到更好的待遇。
   太过乏力，我不想放弃这个被拯救的机会。
   『赞美上帝。』
   不再时不时看天上的星，我死盯着那火光，全力向那里挪动。
   火光逐渐清晰起来，是从一个用简陋的木墙围成的营地中发出的，帐篷的轮廓不大像是当地人的风格，给我不少安慰。
   「帮帮我……」
   这是我精疲力竭而再次倒在地上前说的最后的话，对着营地的大门，如此微弱的声音，恐怕暂时也不会有人回应了吧。
   知觉很快就消失了，思维似乎还没停止，白天的事情重新在脑海中浮现起来。箭矢发出的尖锐的声响，马鸣，摔落在地的声音，穆斯林走来时匆忙的脚步声，女人的法语……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闯进来：刀剑碰撞的响声，这倒是司空见惯了，以及血液喷出的声音……
   那是血液喷出的声音。
   极度的厌恶感油然而生，而这罪恶的声音却没有因之停止。
   第二声，同时伴有金属削肉的声音，比上一声更加清脆。
   第三声，杂着剑或者其他利器插在木头上的声音，没有给我前两声中明显的液体喷出的感觉。
   第四声，有一个人的哀号。
   第五声发出前，有一个年轻男人说了些什么，似乎是「别杀我，求求你，我不想……」之后血便喷出来了。
   这些不是……
   我开始有些绝望，这些喷血声与袭击毫无关联，这些声响是来自于那件事，我开始抗拒回忆，但思维已不受控制，像是正有一个区别于我的存在，翻看着我的过去，并赤裸裸地将它重现在我的面前，不一会连画面也出现了，替代了原先的漆黑。倒是还不如漆黑：一个个将要拥抱死亡的人，面孔扭曲着，伤口绽开着，鲜血喷射着，绝望地发出一声声死亡的宣告。
   我知道，凶手只有一个罢了，而死掉的有八十七人。
   之所以我会记得这么清楚，原因再简单不过：我是那单独的一个人，处理了另外八十七个。
   还好我很清楚这只是无数次无奈的回忆或梦魇中比较清晰的一次罢了。我默默地数着人数：八十一、八十二、八十三、八十四、八十五、八十六、八十七、八十……
   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一个人，跪在第八十八个位置上，低着头，不知道那是谁。
   『这是……谁？』我对这次本来清晰的回忆产生如此错误的部分感到疑惑。
   那人颤了颤。在笑？他开始抬头，异常缓慢，而回忆中的我同样异常地耐心，等着他的脑袋抬到正确的角度。
   渐渐地，我开始后悔，同时怨恨回忆中的主角为何不直截了当砍了这个多余的存在：他的脸上沾满血污，嘴角和眼睛分明露出变态的狞笑。那是我的脸，却不可能是我。
   『你是谁！？』
   被问话的人并没有回话，某人替我回答了我无声的置问。
   「他是你。」声音来自这画面之外，「我也是你。」他继续说到。
   我惊愕地转过身，长方形的刑场上原本歪七扭八的尸体颤动起来，他们陆续抬起头，同样狞笑着向我展示他们的已经变成我的模样的脸。
   恶心，恶心，恶心！
   第八十八个伸出手，更像是爪子，抓住我的脚踝，用一种渴求的口吻沉吟着。
   「杀了我吧，快杀了我！」
   回身砍下。
   比之前八十八声还要恶心的声音，喷出的不是血而是黏稠的凝块，像熔岩一样在地上慢慢流动着。
   紧接着知觉重新回归我的掌控，胃部紧缩着，带来巨大的疼痛，一股热流滚上咽喉。
   我一下子挣扎起来，吐在身边。
   「哦！上帝啊！」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的是我听懂了的法语。

0.03bx

迟早要出场的盒饭男先淡定路过吧。。。。

Ikarus

blgzzycsx 发表于 2011-12-20 22:00
迟早要出场的盒饭男先淡定路过吧。。。。

觉悟哥，我会让你死的悲壮些

Ikarus

手动up，毫无人气

杕杜

仍旧不懂。
话说这是战役的小说还是小说的战役还是战役的外传还是纯粹的小说啊？

Ikarus

艰难地顶起。。。今晚有可能更新

Ikarus

   『操法语的女人……』边吐边后悔着，这是个极其痛苦的过程，饥饿让我没什么可吐，苦涩的胆汁成了替代品，同时又在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命运。那些人，不知道有几个，他们既然已经杀了我一次，就一定不会在乎再杀一次。难道我就这么把自己送上了条回不了头的路？
   「你……太□□□，我□□□水□□。」
   女人又说了句法语，只听懂几个词，因为和水有关，结合情景，我大致猜到了内容。
   『女人没有敌意……』想来也是，我在动身前为了减重脱掉了皮甲和头盔，只留了配剑，露出头发后他们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人，唯一的破绽也许就是衣服上的血迹了。总之，如果我在被袭击时给他们的印象是个穆斯林随从的话，现在他们不会轻易把我和那个被射中的人联想在一起。
   我翻过身，手撑着地坐起，发现自己正在个帐篷里。我大口呼吸，身体微颤着，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腹部的疼痛，也许两者兼有。
   女人进来了，手里拿着水壶，我接过后，大口灌进嘴中，喉咙中犹如篝火被浇灭一般。
   另一个人进来了，我用余光暼了那人一眼，看起来是个十字军，还是比较高等的那种，穿着崭新的罩袍，一点不像成天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人那样，这也包括我，能在胸前绣上个十字已经很满足了。男人留着长发，和操法语的女人一样干净整洁，像个贵族，不过眼神略微单调一些，眉宇间少了些趾高气扬的成分。
   男人刚站定便发话了：「我问你，陌生人，你从哪来？」男人竟然说出我的母语。
   丝毫没有过脑子好好思考，我脱口而出：「卡拉克。」
   紧接着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警惕地看着他，又发觉自己不该这么做。
   「哦，你听的懂意大利语吗？」男人靠近我，蹲下，微侧脑袋看着我身上的血迹，「为什么跟着穆斯林？」
   正中下怀。我感到血液往上涌，搜索不出任何可以应对的短语。
   「我……」
   「不说的话我可没有理由留你继续在这里喘气了。」男人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平和到极致，却与内容起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站在一旁的女人发话了，这次她也随着男人改用了意大利语：「维毕涅，你现在问他不会太急吗？让他休息一下不好吗？」
   经女人劝阻，叫做维毕涅的男人反驳道：「老鼠放在粮仓里一会儿也是祸害，不清楚他的身份我不能留他在这。」
   要说吗？似乎男人并不是无条件地要铲除我，女人也充满善意。
   「我是……」我慢慢开口，「我半年前在一次小规模的冲突中被俘虏了。」
   我看了看他们二人，继续补充倒：「后来就被人抓来做翻译，护卫之类的。如果那个穆斯林是你们杀的，我真要感谢你们。」
   附带上一些讨好的成分，我小心地看着男人。
   他轻吐一口气，问道：「你之前拿着圣玉？」
   提到了奇怪的字眼。
   「那块……石头？」我反问到。
   他回头转向女人，「莱奥，玉。」同时伸出左手向她索要。
   「你……做什么？」女人突然变得警觉。
   「物归原主啊。」男人淡然地说出了令我们都吃惊的话。
   「你疯了吗？」女人斥道，「你还给他做什么？」
   男人见状，起身将女人拉到一边，快速用法语交流了几句，我盯着他们的表情，男人像是在诘问些什么。而随后女人露出不甘心且略带不满的神情，从腰间扯出那东西交给男人手上。
   男人拿着它，放在我面前，问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他顿了下，没等我质疑又接着说，「玉是你的，命是你的，但是你帮我们做事。否则你从这里消失，我不会管你出大门后的死活。」
   我犹豫了。
   男人补充道：「考虑考虑吧，哪条更合你的胃口。」
   他们口中玉似乎是很神奇的存在，与我起死回生应该有直接联系，但是那又怎么样，我并不在乎它有多珍贵，我不想再替人卖命了。但是第二条让我无法选择，以这样的身体，是无法支撑到回到耶路撒冷的，更何况就算成功抵达，我无依无靠根本活不下去。
   「我……」我勉强地张开嘴，「我选前一个，你们……要我做什么？」
   愚蠢的问题。
   有些人不愿剑上染血，便威逼利诱使用别人，他们看起来就是这样没什么区别。
   「你肯定会杀人吧。」男人问。
   开门见山的提问。「会，不太擅长。」
   想笑，笑自己。这也许是十足的谎话了。
   「那好，这是圣玉，」他把那块东西交给我，「你之所以没有死，全拜它所赐之神迹，想想当时的情况，琢磨一下如何主动激发它的能量。」
   对方说了些奇怪的话。
   「哦……哦。」我傻楞楞地应和着。
   「我是维毕涅，她叫莱奥斯提亚，你叫什么名字？」
   我在对话中感到疲惫不堪，「塞拉，塞拉.奥卡多。」我答道。
   「喔，好吧塞拉，我们为医护骑士团效命，那么你以后也要遵守骑士团的命令了。」维毕涅说到，似乎在给予我无上的荣耀。
   真是可笑。
   「知道了，服从命令……」
   维毕涅站起来，说到：「突然想起来，多亏我的矢直穿胸腔没有触及肋骨，它还能穿出你的身体。否则圣玉愈合伤口时留着它在里面……你会痛不欲生吧。」
   「好好拿着它吧，那是上帝所赐的，」维毕涅说，「也许是他不想让你死掉哦。」

杕杜

嗯，玉出场了

W.C

说实话。这头楼主我已经不大认识了

0.03bx

TOOK AN ARROW IN THE KNEE...

Ikarus

   维毕涅的话对于我来说毫无说服力，这只能让我理解成“是维毕涅让我活下来了。”或者“是上帝让我为维毕涅杀人。”这样完全负面的含义。
   维毕涅走出了帐篷，站在一边的女人向我看了看。刚从昏迷中醒来，又吐了些东西，我还没太看清她的样子。
   她走近我，蹲下来，对我说道：「你好，叫我莱奥就可以了。」
   女人笑了笑，她长着完美的眼睛，如果说我手上的这黯淡的石头可以称得上是圣玉的话，那简直没有词汇再可以去形容它们，我很久没有看见过如此美的女性了，她笑的样子分明像是个甜美可爱的十七八岁的姑娘，我发现对她“女人”的评价实在是有差错。
   「你好……」这样近距离的观察竟让我对她产生了好奇。
   『这样的女子……医护骑士团的人吗……真是不可思议。』这样想着，我突然觉得留下来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咳，我在想什么，该死……』
   「那个，塞拉……」莱奥斯提亚打断了我的设想，「来圣地多久了？」
   『问这个啊……』我感到奇怪，但也没什么特别的。
   「一年半吧，你呢？」礼节性地反问，我是有些想结束对话了。
   「啊，我嘛……我来这里时间很短呢，总之比你短啦。」莱奥答道，「这里也不像想的那样有趣呢。」
   说到这她无可奈何地笑起来，她的话很微妙地与我的感受共鸣起来。
   「是啊，哪里都没有家里好呢。」这样说着，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
   虽说临走前我充满了绝望与怨恨，但是在被人俘虏后，我深感救赎之存在的飘渺，我只是凡人罢了，时间冲刷着我的情感，把我向思念的海洋中推搡着，不打算留给呼吸的机会。
   『还是想回去呢……』
   「塞拉？」她叫我。
   「嗯？怎么了？」
   「还是很不舒服吧，抱歉，你先休息吧，不用管我。」莱奥提起水壶，「我会照顾你的，维毕涅毕竟是个军人，这类事他做起来会麻烦的。」莱奥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开了。
   我一头躺下，笑了笑。本来我刚刚丝毫没有无笑相关联的感情，也许是被莱奥的笑容感染了吧。
   『果然女人是可怕的吧……』
   我闭上眼睛，希望神能赠予我个略微温馨或是愉悦的梦。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感觉到身体舒适了很多，这次睡眠并没有任何梦境伴随，不过也是件很好的事了。
   我微侧身，便看到莱奥斯提亚坐在桌前，左手撑着脑袋，充满困意地打着哈欠，那神态可爱极了。
   「塞拉？」莱奥察觉到我已经醒来，「感觉还好吧，我看到圣玉一直在很好地起作用。」
   「喔……早上好。我很好，」我应道，「玉有什么……」
   「在你睡着的时候它在你手里发着荧光哦，应该是恢复着你的体能吧。」她一本正经地说着。
   「荧光……哎，你一晚都没睡吗？」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啊？……啊哈……哈，也不是啦，我打过盹了，正好轮到我守夜，在帐篷里帐篷外都一样的。」莱奥笑着说。
   『守夜么……难道会有人袭击吗？』我想着，『也难怪，只有两个战斗人员的营地……这也太奇怪了。』
   「那个……」我看着她说，「营地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对，只我们三个。」她没有犹豫便回答了，「因为是绝密任务，况且……」说到这里她脸色一沉。
   「况且？」
   「况且耶路撒冷还能维持的时间不会太久了，到那时，大规模执行任务已经不现实了。这件事绝对不能上升到军事行动，我是这么认为的。」莱奥答道。
   『掩人耳目……』我差不多猜到这件事的性质所在了。
   布帐被掀开，维毕涅走了进来，一定是听到说话的声音了吧。
   「醒了啊，今天方便出来动动吗？」他看了看我，继续说，「已经躺了两天多了。」
   「维毕涅你真是，」莱奥斯提亚比我先发出不满，「休息两天对于这种伤很过分吗？」
   我慢慢站起来，虽然动作还是有些不流畅，但已不是很吃力，「没事，莱奥斯提亚，稍微起来一下没问题的。」
   「嗯，是这样的，能不能试着发动圣玉的效果呢？就现在。」维毕涅说。
   什么是发动呢？对于这个动作我实在无法理解，如果说圣玉真的在起作用，那也都是在我不自知的情况下，我如何能调动它的能量？
   「那个……」我看着手中的玉，「完全没有感觉啊。」
   「是这样的，握住它，感受它的温度，想像它与你的血液相通。」莱奥说到。
   我照她所说，手心里握住圣玉后，感受温度，与一块石头没什么区别，只是之前被我握得微热。如果和血液相通，它应该会更热吧。
   应该会更热，想到这里，手中的东西突然像有生命般发起热来，马上形成一种热流从手心向小臂涌着，再向大臂，然后直到全身，而之前受伤的心脏可以感受到极明显的热量，并不发烫，反而十分舒适。
   伴随着整个过程，圣玉的颜色也有改变，从黯淡的于石头无异的灰色逐渐明亮起来，直到最后发出明亮的荧光，在白天也十分明显，而玉本身也变成了翠绿色。
   但最神奇的在于，我发现头顶上逐渐出现了像天使一样的光圈。
   「喔喔，好神奇！」莱奥兴奋地说，「只是书里这么写，原来还真的可以！」
   「可是光好看不行啊。」维毕涅从怀中掏出匕手，对我说：「手臂伸出来。」
   我猜到他要做什么，但也无法反驳，但我想起说：「下手轻点！」时已经晚了。
   维毕涅用匕手在我的手臂上划开了很深的伤口，疼痛是不言而喻的，但是愈合的速度出奇的惊人，整个过程几乎是在匕手刚离开皮肤就完成的，同时伴随着伤口发出稍淡的光和之前被射穿后感到的同样的愉悦感。
   「好了，可以了。」维毕涅示意我停下。头上的光圈一下子不见了，手中的玉也恢复原来的样子。
   「没想到居然这么有效……」
   我用手摸了摸匕手划过的部分，完全没有异样。
   「一上来就得到有这种维持战斗力的能力的玉石真是上帝保佑啊。」莱奥低语到。
   维毕涅走近一步，说：「塞拉，也许是我多余，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即便是有这玉石，依旧救不活类似于斩首这样的大部分的肢体分离。我的意思是，不要奢望靠它逃走。」
   「我为什么要逃走？」我反问道。
   「这是自然的，一个正常人会心甘情愿和一个企图过杀他的人一起工作吗？我反正不会。」
   「我还能去哪里呢？」我向他重复了我在向内心问过多次的问题，「我拿着这东西也换不来什么补给，更回不到西西里，而其它真正懂得它的价值的人又怎么会让我继续活着？」
   「你们倒是说说看，我还能到哪里去？我还能去做什么？！」我越发激动，语调也终于抬高，像是对于几天的静默的补偿。
   维毕涅停顿了几秒，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家人呢？」
   「没有。」
   「有没有妻子？」
   「没有。」
   「在西西里还有家么？」
   「被没收去抵债了。」
   「这样啊……」维毕涅眼神松弛了些，「真糟糕啊，好吧，我相信你，之前的事不要放在心上。我也只是执行任务。」
   「我不在意。」我说。
   维毕涅也只是个代行者罢了，我心里感到些许的安慰。这样一来，我们就变得毫无区别，我甚至开始有些同情他，同情他向我一样不得不顺从别人的意志。
   那真是可悲。
   我们与敌人的第一次较量在两天之后的黎明，我正在什么梦中挣扎，维毕涅及时地把我拉回到这个世界里，他对我说：「来了，拿起剑和玉，跟我来！」
   当我冲出帐篷时，眼前的景象令我惊呆了：围墙上增出了四五米高的白色屏障，是由大量的惊悚的东西叠加而成的，我感觉它们是有生命的，因为当我出现时，所有的它们都把那空洞的眼珠一样的东西转向了我，放射出要把我辗碎的杀气。

Ikarus

   白色的物体凝滞着，似乎是一堵结实的墙。它们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毫不转动，让我觉得发毛。
   维毕涅向这堵墙上射出一箭，箭矢插进它们中的一个，一声尖锐的哀鸣从那东西中传出来，接着被射中的那块爆裂开，喷出暗红色的液体。
   『是血……』
   「真恶心。」我啐了一口，「真不想那东西沾在身上。」
   「你看，」维毕涅指了指爆裂后的缺口，那里已经开始长出新的白色肉块，「新的个体正在生成……」
   「很好看的防御体系呦。」莱奥斯提亚站在我身后的土坡上，看着白之墙，赞美到。
   「你是真心的吗，莱奥？」我确实真心地被「好看」这个字眼震撼到了。
   「防御措施不是重点，对方如何攻击才是问题所在。塞拉，跟我来。莱奥，你守营地。」维毕涅边说边挎上弩，从鞘中抽出剑来。
   「没问题。」莱奥斯提亚应道。
   『跟上去？这个样子怎么攻啊？』
   我握紧圣玉，却没能化解心中的恐惧。就算它可以治疗创伤，但是万一对方能够将我撕得粉碎……好在维毕涅已经迈出三步，看他丝毫没有动摇的样子。跟着他脚步让我有了点信心。
   『倒是这个人，没有畏惧之心么？』
   维毕涅从容地打开营地的大门，围墙上的东西「哗—」的一声全部向墙外撤退，像被惊飞的麻雀一般，它们拢成一个半球，锅一般扣在门外20米处的高地上。
   「圣徒就在那里面！——」莱奥向我们喊着。
   维毕涅没有回应，因而整个场景变得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多余的生物发出叫声。以一个军人的经验，这样的战场才是最接近死亡的领域。
   即便敌人只有一个而已。
   「塞拉，你向前15步，在那个沙丘下隐蔽，我移动到你身后的那里……」维毕涅向我指了指两个方位，「保护好你的盾牌，那个在找到进攻策略后再使用，如果受伤就最大化使用圣玉，明白了么？」
   我点点头，与敌人相距的20米空间上出了小型的沙丘外没有其他掩蔽物，向前移动便是暴露在敌人的监视之下。
   「塞拉，注意，慢点走。」他又补充道。
   我明白维毕涅的用意，缓慢行动，给对方留出攻击的时间，以判断其进攻的方式，即使我受伤也可以治愈。我心中顿时升起厌恶之感。
   『该死的魂淡，拿我当靶子。』
   但这亦是策略的一部分，我完全无法反驳。
   「明白。」我没有额外多说，谨慎地迈开步伐，向那个白色的圣徒掩体走去。
   我没有蜷身，直挺地走着，而眼睛紧盯着它，因为它越是凝滞，越要突然发难。它应该同我一样等待着战机，或是耐心等我走进它的攻击范围。
   数秒后，我的警觉得到了回报，白色的屏蔽发出一声空灵的鸣叫，一道白色的光向我直冲过来。我侧身闪开，但因为之前正立的姿势，我的躲闪并不是很流畅，整个人几乎要失去重心摔在地上。就在侧身的那一刻，我暼到那白光是由白之屏蔽上甩出的，由白色的东西连接而成的长锁，而锁的这一段，类似与手的东西正抓着一把剑，剑刺进地上，扬起沙子，没有发出特别的声响，反而显得毛骨悚然。
   白之屏蔽再一次发出声音，降低了声调，索链甩了甩，从沙子中把剑拔出，在空中划过漂亮的代表死亡的弧线，收回到圣徒的防御阵地之中。
   「维毕涅！」我叫他名字，示意让他注意。我猜维毕涅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但对方并没有给我机会用眼睛去证实，白之壁很快又发出叫声，以没有改变的方式投出凶器，我向前一步躲开攻击，回身用剑斩下，白色的东西继而炸裂开，喷出血来，索链便断开了，而剑还插在地上没有收回。
   我暗自得意，断在地上握着剑的那段白链还在不知所措，如果趁现在进攻的话……
   这么想着，我开始向他发起冲锋，战斗中刚占了点小小便宜便得意忘形，这点一定会受到维毕涅这样的战士耻笑，我听到在身后喊道：「不止一把！」，之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白之壁接连发出两次鸣叫，我猜到了这意味着什么，只得盲目地转向躲避攻击，同时用剑做出隔挡的姿势。
   「呲啦——」
   躲开了一把，但手臂仍被另外一把的剑锋掠过。

Ikarus

   鲜血喷涌而出。我急忙用圣玉治愈伤口，这是正常的第一反应，却差点要了我的命。「这点小伤待会再处理！」维毕涅警告我，同时瞄准了再一次向我飞来的第三根锁链。「咻——」弩矢从我头上飞过，刺入本要从上刺向我头部的锁链，它从中间炸裂，失去牵引的剑无法顺利地转向，失控地飞了出去。「分清楚轻重缓急！」维毕涅再一次告诫我，他向我打了手势，示意我回到他身边。
   「需要我做什么？」问他。
   「你用盾格挡，冲上去，在正中刺一剑，我向炸开的空隙中射击。」
   「你怎么知道这墙只有一层？」我问道。
   「它向外进攻的时候需要从整个结构中抽出个体来弥补脱离体系的链条，也就是说链条的位置是不能暴露的，理所当然那里只有一层。」
   说的倒是很自信，但是我并不很相信他的推断，但是我依旧决心尝试他的计划，这完全出自一种败者对于胜者的敬仰之情。「那好吧。」我答应着，但脑子里的作战计划还没有变成图像。
   当我冲锋的时候，对方势必会继续用投出的武器冲击我，而如果盾牌能够撑住三次以上的攻击那将为我省去不少麻烦。当我贴近目标的时候便舍身向墙上刺上一剑，那白色的物体看起来对防御很有效果，但其实很容易被击破，炸裂后也会留下空隙，可以说比木墙还要差些，也许它使用的地方就在于快速的补救能力和移动能力了吧。
   一旦我受伤，我仍有圣玉为我维系战斗力，那么这个看起来很冒险的计划就变得比较可靠。
   「喂，」我回头看看维毕涅，「没什么想说的吗？」
   「刺后胳膊抬开。」
   本来以为会有什么激励的话，我当真有些对这个人失望了。
   「好的。」不过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提醒。
   我眯起眼睛，我与正对的敌人相比，显得实在渺小。『会死掉么……』
   维毕涅向我点了点头，我蹬起沙子，开始像在家乡时那样冲锋。唯一的区别在于脚下，炽热的沙粒过于柔软，无法带给我故土的坚实感，那是一种甘愿死在那上面，且可以踏着它迈向天堂的信赖。但教皇告诉天下信徒的却是，把血洒在这片陌生的地方才是像我这样有着卑劣的行迹的人进入天国的见证。混沌的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空虚，踩在上面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向下陷着，陷向世界的根基。
   十米已过，我抬起盾牌，高调的鸣叫声如期望的那般响起，两条白之锁径直向我刺来。
   「哐——」
   盾牌与剑相撞，马上败下阵，两把剑刺入后轻易地把它撕扯开来。
   『可恶，还指望顶三下呢……』我咒骂着，但同时，没有了盾牌的阻力，我的冲锋能变得更加快速。
   两把剑将盾粉碎后还未来得及收回，以被我超过，不过我发现自己的位置时分尴尬，被两条锁链夹在中间。很快，它们开始同时收缩，借着冲力向我切来。
   血的流动再一次被皮肤感知，疼痛感依旧晚了一步。伤处在于右臂和腰部左侧，伤到这个程度，对于有着圣玉的我来说可以说是鸡毛蒜皮了。
   左手紧握着圣玉，天使般的光环再次把我笼罩，愉悦感把疼痛一扫而光。
   五米尚余，我盯准了人站立时心脏的位置，希望刺开后，维毕涅能像解决我一样一击结束战斗。
   不足两米，我腾空跳起，正要给这套防御体系一次重击，但不合时宜的鸣叫声又响起来。『无法躲避……』在半空中的我只能任凭它处置。
   两把剑从墙中刺出，毫不留情地插入腹部，将我整个人留在了空中。
   『不要扯！』想着盾牌的遭遇，我不禁觉得现在的处境过于危险了。
   然后剑原路抽出，把重重地摔在地上。而圣玉还在最大效率地治愈着伤口，我感受不到任何不适，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可恶的东西……烦死人了！』
   我把剑狠狠刺进墙壁中，被刺到的部分瞬间炸开来，血一样的黏稠又带有腥味的液体飞溅出来。我赶紧抬起手臂，这个简单的动作完成的一瞬间，一枝弩矢从手臂的正下方飞过，穿过缺口，射入墙内。
   我楞在那里，体味着弩矢划过的轨迹，同时没有任何得寸进尺的攻击，整个世界静谧了数秒。
   「啪—哗——」
   沉寂之后，所有的白色的物体都炸开了，继而是血的瀑布，我整个被染成了血红色，还带着令人极度厌恶的气味。视觉还因此变得模糊不清，朦胧中，一个人影似乎还站在身前不远处，没有倒下。
   不经考虑，我向他刺去。

Ikarus

   那一瞬间，冲到他身前的一瞬间，我的后背被狠狠地压住，视野马上从模糊的血红变成一团漆黑，同时肩膀上传来恐怖的骨头断裂的声音，我不敢想象在这团黑暗之中对方用怎样的凶器劈在了肩膀上，更不敢想象创面有多么的惨烈，但我的剑确已戳进较软的人体中。
   『好静……』
   这世间的声响似乎只有呼吸声还没有逃出我的捕捉，我感到异常的恐惧。
   没有受伤的右肩突然被一只类似是手的东西抓住了，我心里一惊，但这触感竟有些熟悉。
   「塞拉。」
   耳边响起那个声音，并不是由敌人发出，也不来自与笼罩我的黑暗，那是从“无”中而来的声音，直接回响在大脑里的声音。
   而那个声音，正是她啊。
   『拉娜娅！』我在心中呐喊着。
   「呵呵，塞拉。」那是拉娜娅不曾有过的语气，一种挑逗式的语气，仿佛在欣赏我的狼狈。
   「魔鬼。」那声音说这简单而清晰的单词。
   『拉娜娅！』这个词汇和这个声音，为什么又要出现在一起！我心中蓦然升起愤怒的火焰，我一定要让对面这个不懂得尊重的家伙死的痛快。
   这声音也许只是那白色的东西在借用我的记忆，同时左手中的圣玉正在被另一只“手”剥离着，险些就要被抢走，由于凶器还插在肩膀上，圣玉本来还在维持伤口，当它快要离开手心的那一刻，钻心的疼痛从肩膀传向全身。
   「呜啊！」我赶紧抓住圣玉，从那该死的诅咒般的声音中醒了过来，「你这该死的混蛋……！」我不顾一切地向前顶了一步，肩膀也顺着利刃滑动，伤口被切的更加透彻。我必须马上杀了他。
   我狠狠地将剑拧过半周，身前发出的声音竟然让我觉得有着愉悦，而身后的压力更强了，那应该是墙壁爆裂前的膨胀。圣徒死了，他的阵地也要和他一起毁灭。
   「哗——」血水如同雨一般随着爆炸向外倾洒着，脚下的沙子已经被拌得如泥一般。
   我从尸体中拔出剑，扔在地上，接着拔出肩上的武器——一把尺寸吓人的斧头，同样把它丢在另一边。
   几乎连握住圣玉的力量都没有了，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重心，向后仰面倒下。
   『怎么又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感觉呢……』心里倒还很不甘心。
   醒来时，帐篷里还能闻到淡淡得女人的香味，也许仍是莱奥在照顾我吧。但是她正离开，我慢慢爬起来，觉得浑身的骨头有种快要散架的感觉。脑子晕晕乎乎的，我走出帐篷，没看到他们，然后又看了看帐篷后面的高坡，上面有之前搭设好的瞭望台，我决定到那上面去看看。
   爬上梯子后感觉有微风拂来，视觉和思维依旧混乱，我想了想面朝的方向，而得到了“是西边”这个结论之后，一连串的事情向脑海中涌来，类似于“我为什么要来这？”“我什么时候能回去？”这样的看起来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使我实在觉得难以忍受。
   『拉娜娅她会等着我么……』
   突然想到了那天，白色的生物发出的那个声音。
   『塞拉，你是魔鬼。』
   为了愚蠢的想法做了荒谬的事情却没有得到任何结果。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前途因此全部毁于一旦，理由是为了——爱情？
   『是这样的吧，我想那样做是因为我爱她吧。』
   爱情的力量真是可怕，一个好端端的信徒会因之犯下如此罪孽的行径。
   『爱情啊……最不需要的附属品吧……』
   『如果没有它的话……我现在会在家里吧……』
   『不会被射穿心脏……也没有恶心的敌人……』
   「塞拉？在这啊。」我的挣扎被维毕涅的声音打断，他爬上梯子，坐在边上，「在看什么呢？」
   「看家。」
  「你的家乡在哪里？」
  「在西西里，海边，虽然不富饶，但是很美丽的地方。」
  「美丽的判断太过主观了，是因为那里有你的寄托吧。」维毕涅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美丽，又何苦到这个鬼地方来呢？」
  「自然是寻求通向天国的途径了，我是虔诚地来赎罪的。」
  「赎罪？你有什么罪？你这个年纪能犯什么上帝不能直接宽恕的罪过吗？」他问道，一脸意外的表情。
  「对不起…」我咬了咬嘴唇，「我并不想提及。」
  「哦哦，那不好意思，」他抱歉地笑了笑，「总之你这么有诚意，主看了会很欣慰。你不想他们，」他的眉头一皱，露出厌恶的表情，「他们，到这，都是为了钱。」
  「为了钱也没什么不好的，」我答道，「总比莫名其妙犯了错要强…
  「呵呵，你的事情我不在意，」维毕涅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我，「这是第二块圣玉，你接下来…」
  「维毕涅，」我打断他，「如果我死了，不管死在什么人的手上，我能进入天堂么？」
  「当然，塞拉，你在为上帝的事业而战。」他肯定地回答道。
  我迷茫地接过圣玉，他继续说道：「这是第二块圣玉，在你死前学会用它。」
  维毕涅爬下梯子，也没有叫我一起跟他回去，看他离开后，我转过头，继续看着西边的天空，夕阳照耀着，云彩被日光点燃，在无尽的远处烧着。
  不经意间我察觉到背后有什么人在注视着我，我赶忙转头，而后看到了令我毛骨悚然的景象。
  拉娜娅在那里，就在维毕涅离开的路径上，漂浮在半空中，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看。在辉煌的光芒中，她金色的卷发显得格外的迷人，她精致的面容，她细腻的曲线，她如同女神一般出现在我面前，但是我觉得毛骨悚然。
  我也盯着她看，目光像被拉扯过去一样，我想喊维毕涅或者莱奥，但是那神一般的光芒让我窒息，发不出一丝声响。
  她伸出纤细的右手，指着我，我顺着她指间的方向低头寻找，发现她指的是我手中的圣玉。
  『圣玉？』
  我十分迷茫，抬起头来再看过去，那里已经连光芒都没有了，更没有飘在空中的女子。
  『拉娜娅…你想要圣玉么…做什么…』

黑心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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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 玉好厉害……多少钱一块……补血不费钱……快说卖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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