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荡三国志 [第五章二十九节完暂停连载] - 第2页 - 血与铁｜历史与军事 - 翔鹰帝国网｜帝国时代论坛｜帝国时代系列｜神话时代

天日发表于 2005-6-29 21:50:02

第五章、十八路诸侯






二十一、绝代佳人



“你……你……好美……”小狐望着眼前那女子，口水险些都流出来了，手足无措间，他发现那女子也正红着脸躲避自己的目光。他猛地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还抓着女子的香肩，忙撤手后退一步，低头道：“对不起，姑娘……我……我……冒犯了……”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双眼，仍在向上瞟看女子。
那女子慌忙拾起面纱，身形一低，行了一个万福，道：“公子不必拘礼，本是小女子的不是……”说罢匆匆去了。
小狐没有回头去望，他只是痴痴地站着……那女子真的好美，那如琉璃般明亮的双眸，那高挺端正的鼻梁，那饱满红润的樱桃小口，那粉白透红的脸颊……任何一样也足以令下凡的仙女妒恨不已！而这些完美的部分偏偏组在一个人的脸上，这美貌，即使称其为“绝代佳人”亦难以形容其万一！
“哎呀！”小狐突然惊醒过来，猛地冲着自己的脸蛋狠拍一下，“我竟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嗯……”他在心底暗骂自己面对美女时的失态与愚钝，环视四周，不禁又红了脸。原来在他发呆的那段时间，不少民女笑着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什么稀世奇物般。
回到客栈，小狐的一脸木然让独孤辟瞧出端倪。“少爷，你遇上什么事儿了？”
小狐却仿如没听见般，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他怎么了？”独孤辟心想，“难道是郁闷的时间太长，闷出病来了？”转念一想，“也不对啊，五年都没出什么事儿，哪在这一时半刻呢？”忽然，他头脑中一阵灵光闪现，对小狐笑道：“是不是遇上喜欢的姑娘了？”
小狐听了一激灵，“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独孤辟笑道，“你已经二十出头了，这乱世，有人十四岁便结婚生子，相比之下你还算是晚成的呢！要不是圣教中人须断情欲，老子现在早已三妻四妾，儿女满堂了！”
小狐听了一阵好笑，却偏偏笑不出来，心想定是那女子在自己心中铸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想忘也忘不掉……
忽然，客栈一楼传来一阵吵闹声，似乎是有人喊骂一个叫做“伤痕”的人。小狐与独孤辟推开门，见走廊尽头的客房内走出一个人。那人身长约七尺二、三寸，说来也并不算高大，一袭白衣上不沾半点尘污，头顶束发的丝带也是洁白至毫无瑕疵，可见他是一个事事追求完美，甚至乎有一点洁癖的人。
“伤痕在此，尔等鼠辈猖狂什么！”这伤痕每发一声都如钟鸣般，在客栈内久久回响，端是个内家高手。
“废话！你伤了老子的人，老子就来打得你从‘伤痕’变成彻底的废人！”下边那人毫不示弱，丹田发声盖过伤痕的呼喊，这人的内功修为恐怕仍在伤痕之上。“你以为获得个什么‘中原第一快剑手’，又或‘剑过无痕’的名号便天地无畏了吗？我看你真是不知所谓！”
“中原第一快剑手‘剑过无痕’？这伤痕我是梦见过的。”小狐轻声对独孤辟说。
独孤辟沉默不语，因那伤痕已由二楼跳落到一楼大厅去，白衣飘起才可看到，他腰间系得不只是腰带，竟还缠着两把软剑哩！
“你颇不服，走两招啊。”伤痕从腰间抽出一把剑，一层薄博的剑气向四面展开去。
喊骂的人身高八尺余，两只眼睛黑少白多，显得既邪恶又诡异。“妈的！”这人显然被激怒，大骂一声，一个箭步冲到伤痕面前，巨手搓成巨拳，挟着强劲的风压直捣伤痕面门！
伤痕以出奇灵活的步法带动整个身子相左生生挪了两寸，刚好躲过拳击。那人一拳落了个空，身形平衡顿失，伤痕趁机用软剑轻挑向那人脚筋。那人见躲不过，当机立断，干脆将身体下压，整个人趴在地上，肚皮使力旋转，晃开两步远站起，毫发无伤。
“上次打垮一个奸淫妇女的大笨牛，惹上你这么一个大海龟，这次打垮了你这只海龟，又有什么东西替你撑腰啊？”伤痕嘲笑道，引得客栈内哄堂大笑。
“你老子的！”那人大喝一声，双脚分开立起马步，双臂回环一周，交叉至胸前，双拳向两臂隐隐透出气脉流向，臂骨“咯咯”作响。
伤痕心叫不妙，他深知当那人交叉的双臂放开之时，就是他发动绝强反攻的一刻！伤痕身形一低，左腿蹬地向前弹去，右手软剑交到左手，再从腰间抽出另一把剑，双手并用连抖八个剑花，分攻那人天灵，两太阳，两乳突，脐轮，左、右足三里八个穴道！这剑法之快、准、狠，称伤痕为中原第一快剑手绝不为过，“剑过无痕”名副其实！
然而那人不慌不忙，一面聚气一面向后疾撤，虽然速度仍不足伤痕的剑影，但看他脸上的微笑——他聚气已满了！那人双臂猛地张开，带动气流竟将伤痕的必杀八剑全数卸歪，再看他那两条手臂，隐隐然竟透出淡淡的血红色。
“‘炼狱魔爪’！你竟修炼这种伤天害理的武功！”伤痕脸上遮上层层怒意，双手微微颤抖，似是猛招前奏。
“炼狱魔爪”虽然不是魔教武功，但其修炼方法却比魔教的任何一种武功都歹毒！这套武功的法门其实只有一个——杀戮！杀的人越多，双手沾过的血越多，功力就越深，造诣就越高！像这人能使双臂变得血红，显然已达到一定的高度，再拼下去，伤痕恐怕只有败死成为着人物供提升的养分一条路。但看伤痕并不紧张，难道他还有后招？
“哟，我还道是谁，原来是华小将军啊。”一个瘦削老者立在客栈门口，好象一阵风也可把他吹走般，满头已经找不到一丝黑发，皱纹堆积的缝隙中的双眼却炯炯有神，充满了智慧与刚强。
那姓华的大惊转头，收了慑人杀气，“司……司徒大人？……”
这老头儿竟然是高举三公之一的司徒——王允！只见他身边还侍着一个用轻纱遮面的少女，不是那令小狐如痴如醉的“她”又是谁？可惜现场除小狐外，偏偏没有“外人”见得她的真面目，否则现场不乱开锅才怪！
“她……是她……！”小狐当然从二层望见了那女子，一个不留神竟喊出声来。众人的目光倏地从大厅转向二楼，小狐这才反应过来，索性跃下楼去，站在伤痕身边。
“是他……”女子轻轻念出这两个字，轻的没有人听到——除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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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日发表于 2005-7-4 13:30:59

二十二、国士无双




“小将军，华将军托我找你，他可能有要事，你这就去见他吧。”王允似没听见小狐的呼喊般，高声对着华姓男子道。
“叔父有事便是，也不急在这一时，想不到司徒大人还要管这闲事。算了！我不就是赌输了几百两银子，杀了几个人么！”使人听闻即汗毛倒竖的话，从这姓华的口中脱出，竟带着三分怨脑，三分好笑，三分无所谓，唯余一分还是对眼前这位高官的嘲弄。“哼！这架打不了了，小子好运见了一条命，记着以后上香拜佛要连我叔父华雄一起拜过！”说罢扭身出门去，也不多瞧王允一眼。
伤痕将剑缠于腰间，结手向王允道：“草民伤痕，见过司徒大人。那姓华的手下人奸淫妇女，滥杀无辜，请大人明察！”
王允横了伤痕一眼，却不加理睬，反而向一旁的小狐望去：“阁下是否名小狐？”
“正是，”小狐收敛心神道，“不知司徒大人找草民何事？”自从认识了霸上这个不是官却也神通广大的人，小狐也不以这身为三公之一的司徒大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为奇。
王允因笑道：“如此甚好，你有一个叫大智的朋友，现住在我府上，若你此刻方便便与我一道去吧。”
小狐听了自然大喜，想想当年中秋分别后，一晃已是五年又三个月份了，虽说相识后不过共同经历了一个月左右，但毕竟其中包含了同生共死的豪气，交虽浅，谊却深。而且，小狐也着实想见见这个学成归来，竟能请得动堂堂三公的好兄弟，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请问，您知道卢植将军府第怎么走么？”一个头戴斗笠，身背长剑的人沿街询问，却总也得不到答案。“卢植……这人真的还在许昌么？虽然听说他已辞官归隐，但……”他从袖中摸出一张地图，含豫、兖两州。他抬起头看看天，灰色的眼珠与棕色的头发似乎可以揭示这人的身份——“也差不多午时了，我还是先找间店休息一下吧。”
他走进一家客栈，大门上高悬木匾，书曰“豫荣”（这年头，悦来、龙门、豫荣遍地都是，超级连锁，呵呵）。小二见了忙上前迎道：“客官光临小店，真……”但小二马上发现，这来的人非但衣着并不考究，甚至还有些破旧——只差打几个补丁了。“哎，对不起了客官，我们这儿客满，要不您别家？……”但这“穷人”并未止步，径自往里走。小二刚欲再轰，却瞥见那“穷人”背上挂的长剑剑鞘金光闪闪，竟似是纯金打造！他登时为先前的话感到后悔了，“客官……”
“穷人”转过头，对于小二的种种举动，他并不关心，“小二，”他说，“给我一间上房，其他的过会儿我自会予你吩咐。”说着，一锭银子抛出，正落在小二手中。小二几曾见过随手便打赏十两纹银的客人？一溜儿小跑领着这“穷人”上楼挑房。
此时，大汉司徒府前，一辆高贵的马车停住，紧随其后的两名骑师也跟着勒马，翻身而下，正是小狐和独孤辟。车中的司徒王允也被那个蒙面侍女搀扶下来。
“小狐啊，你那个叫大智的朋友就在屋内，这个……你现进去见他吧……”
小狐不知王允此话何意，且如此近距离与那蒙面侍女相处，他不免有些魂不守舍。但他还是打起精神，与同来的独孤辟目光交流片刻，吞了口口水，迈步走进院门去。
这王允府完全按照三公府规模筑起。府院正门长宽俱为三丈，门扇约两丈长一丈宽，上有铜质狮头门环左右各一。院落四方，正厅后门外又是一个庭院，植有垂柳花卉，偏有水池，池中游鱼十数条。两侧厢房贯通，与后庭院末的正寝室相接，只一堵墙相隔。房屋最高处约两丈又五尺，气派非常。
当小狐迈进正厅大门的刹那间，一个人影突然冲出，手掌成刀直坎小狐腰间！小狐微一错愕，好在反应不慢，侧身让过那手刀的攻击，顺势提劲向对方后背轰出一拳——现在的他内力已经不弱，无需借力也可以发出有威胁的攻击。那人影并不回头，右臂以几乎不可能调转的角度向后扭去，臂肘刚好截住小狐那一拳。本已内力不弱的小狐与这人硬拼，仍落下风，被震退半步。他忙将震退自己的内劲化为己用，凝劲于左拳又是一击。对方也不慌不忙，自腰间取下一把折叠大弓，信手挥出，刚巧将小狐这拳罩在股弦之间，也不知他如何将长弓再折叠，小狐拳头顿被锁尽，动弹不得。
“嘿嘿，小狐兄，吃了一惊吧？我是大智。”
小狐正待换手再攻，怎料对方说了这么一句话，在细眼看去——虽然那人比印象中的大智足足高出一头，甚至高过自己，皮肤也由嫩白转成健康的古铜色，但那眉宇间的轮廓，分明就是那个抱着五弦弩的童仆大智嘛！显然是长期的草原生活使他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你……你是大智？”小狐迟疑道，但脸上分明堆满了喜色。
“当然！我半年前就学成回到中原了，由于咱们约定见面是在五年后，我便以碰运气的心态投奔了司徒大人，幸蒙收留。后来想你们想得紧了，便央求司徒大人打探你们的下落，还好小狐兄你变化不多，否则……今日终于见着你了。”
大智由性说，小狐由性听。虽然小狐不知道该插些什么话说，但重见曾生死与共的好友，心情自然舒畅不少。“他乡遇故知的感受原来真的这么令人感动……”
“你们这些武林高手，都是这种见面方式么？”王允被那蒙面侍女搀扶着走来，独孤辟跟在后面。
正待进厅去，门仆传报“温侯到了”，王允连忙掉转身子，边催侍女招待小狐等人，边随门仆向门口走去。
小狐好奇跟了过去，赫见一个身长足愈九尺的大汉，但他那副面容却绝又非寻常莽夫所有，冷峻而棱角分明的面庞上，镶嵌着一双闪着寒光，既冷且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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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日发表于 2005-7-9 08:34:09

二十三、相聚




“司徒大人，相父有请。”
那“温侯”甩下这一句话便走了，头也不回，仿佛王允在他心中就如同死人一般。王允被那个门仆搀扶着，呆呆地站在院门前，后背的汗浸湿了衣衫。
蒙面侍女忙走过去，与王允交谈几句，旋即又往屋里走。她走得很急，脚步显得有些慌乱，但小狐看在眼里却感到格外受用，具体是一种什么感觉，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当那侍女走到自己面前时，小狐沉声问道。
那侍女愣了一下，凝望着小狐，沉默不语。王允又催了两句什么，小狐没有听见，那侍女却又急急进了屋去。半晌，她从屋中出来，经过小狐身边时，低低答了一句：“奴家……贱名貂蝉……”
“貂蝉……”小狐陶醉了，痴痴地站着，脚下一个蹒跚竟撞在门框上，可他却毫不自觉。
“小狐兄？小狐兄！王允大人已经走啦，你怎么……”大智不解地望着小狐。
独孤辟在一旁插道：“血气方刚，这是必然反应。”
小狐听了，猛然“醒”来，“独孤，别乱说！”他复又把独孤辟介绍给大智，“这人成天就爱胡言乱语，兄弟你可千万不要信他。”末了补充这么一句，独孤辟听了不置可否，以他的身份根本没有必要计较这些，况且小狐又是教主的血裔……他向大智扳了个鬼脸，哼着小曲进屋去了。
“对了，王允大人分赴咱们离开，他要封锁这个‘许昌别苑’了。”大智道。
“许昌别苑？”
“对，王允大人在洛阳另有住地，许昌的别苑是皇上御赐的住院，平时无繁忙事务时，王允大人习惯住在这里……不过，从我到这里开始算，半年来大人也只移居过近月，这次更是要封锁别苑，到底因为什么呢……”
小狐似乎没有听见，踉跄着也往屋里去。
大智见了心生不解，道：“小狐兄！说来也奇怪，那个侍女整天蒙着脸，我在这儿住了半年也不知道她的本来面目，你怎么……”
“唉！意外！意外！……情，何以堪……”
豫荣客栈中，“穷人”正在悠闲地品茶——他正是布莱克。五年没见，他已经修至精气内敛，锋芒尽收的沉稳境界。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布莱克将茶碗放到一边，探出窗外。只见两排士兵身着重甲向东城门迈步前行，不远处一个黑甲大汉右手倒持一把大刀，左手提着一个人头，趾高气昂地起在高头大马上，好不威风。
“这人肯定不是卢植……”布莱克淡淡地道，“看来又有哪地的起义又惊动了朝廷吧。”
半晌，街上恢复了平静，布莱克正待转身离开窗边，猛地，一个人影映入他的眼帘——那人竟是小狐！布莱克心中大喜，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随手甩出，银子安安稳稳地落在木桌上，发出“啪”的声响，而这声又与令一声“啪”重叠——窗边的布莱克已经消失了踪影。
“二弟！”
小狐反应奇快，向声音传来方向望去。“大哥！”身在半空，布莱克的面部未被斗笠遮住，小狐自然一眼认出这个交浅谊深，久违了的兄长。
二人相聚，说不出的高兴，好一会儿后，布莱克才发现小狐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人两撇胡须，脸上总带着微笑，这是独孤辟；另一个便是变化大得惊人的大智。当年约定“十年后”再想见的三人，将再见的时间缩短了一半，于当初约定的许昌城中，再度聚首！
原来，在王允被叫走参加廷议的之前，司隶以外的各路诸侯纷纷起兵起义，大有结成联盟齐讨朝廷之势。现在的汉朝丞相董卓本是西凉太守，受原大将军何进招入司隶保护少帝，未满一月，大将军无故薨毙，董卓遂掌握了汉室实权。他废少帝，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帝，又自封丞相，鱼肉百姓，无恶不作。龙飞将皇甫嵩郁郁而死，虎飞将闲闲在手下的掩护下逃出司隶，朝廷畏惧闲闲的兵略，下杀令檄讨他，但总也不果。而就在王允动身前，朝廷的军队已经进入许昌，快刀斩乱麻地将许昌太守，有意参与反董卓联盟的王匡杀死在府中，而这条毒计的实行者便是“华小将军”的叔父——华雄。四人心知天下将乱，终于决定暂时从军，助诸侯剿灭董卓。
却说四人往兖州投了濮阳太守刘岱，而在洛阳以南、濮阳西南、宛城偏东的一片野林中，一户人家上空有十数只鸟盘旋。方圆数十里只有这一户人家，清幽淡雅的小竹屋被篱笆墙围在中央，这小屋的主人定是淡泊名利、超凡出世的高人。
忽然，门开了，惊起几只踱步于院内的小鸟。但马上，鸟儿又都飞回来，立在地上，蹦跳两步，静静注视着从门内走出的人。
这人须发具白，白眉垂至眼角，一张脸却似婴儿般嫩滑白净，找不到半条皱纹。温和的五官下，一双眼所透射出的光芒却格外锐利，仿佛可以看清这世间的一切纷扰。他那身朴素的粗布长袍，使他给人一种虽拥有大智大慧，却不似常人般忙于炫耀、自夸，心静如水的印象。
“人总是自以为掌握了一切，殊不知在自然面前，任何事物都是无知的……战火又要燃起了，我不能让百姓受这些极端无知之人的摧残。”
然后，他走出篱笆院，右手向后轻轻伸出，摆动——屋门竟跟着这个节奏，轻轻掩合。这人是谁？整个中原，只怕也只有一个人的内功可以修炼到这个隔空传劲而毫不费力的程度……
由于许昌太守王匡毙命（王匡原为河内太守，但剧情需要，把他划作许昌太守），本来决定与盟的十八路诸侯只剩下十七路，分别是——南阳太守袁术、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胄（应该是单人旁加一个由，念zhou4，打不出）、濮阳太守刘岱、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城阳太守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广陵太守张超、徐州刺史陶谦、西凉太守马腾、北平太守公孙瓒、上党太守张杨、长沙太守孙坚、濮阳太守袁绍和联盟发起者曹操。
腊月（十二月），诸侯齐聚汜水关，阵中大账内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董将华雄勇不可挡，交战数合已连斩俞涉、潘凤两员大将。联盟军气势被夺，故有了这个会议。与会的只有曹操、刘岱、公孙瓒、陶谦和盟主袁绍。
“唉，孟德，千辛万苦筹成联军，才刚上阵便折了两将，你看……”袁绍平时一副威风模样，旦遇挫折便如此迟疑不绝。
这时，华雄又在阵前叫骂，不等曹操答话，一人冲入帐中，道：“盟主，小将不才，原出战与那华雄斗上一斗！” 众人望去，竟是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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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日发表于 2005-7-12 21:39:50

二十四、三英斩华雄 袁绍见小狐身披士卒软甲，又似是曾经相识，犹豫道：“你叫什么？” 刘岱上前道：“盟主，这是刘某手下一名新兵，名叫小狐，武艺倒是不俗，只是这样貌，恐怕反会遭人嘲笑，说我联军无人……” “刘将军此言差矣，这个小狐曹某是认识的。”曹操上前道，“五年前的十常侍暴乱，他还是功臣，单打独斗赢了那张让，这份能耐自不必说了。且沙场对决，最重要的还是实力，纵然他面目过于清秀，但若就此使华雄轻敌，一击取胜岂不是更好？” 袁绍也道：“小狐嘛，我倒是也知道，武艺不俗，嗯，嗯……好，就命你出战。” 小狐一拱手，不发一言退出帐外，眼中隐隐流露对袁绍的不屑。 战场上，华雄一身铠甲，却不知是受阳光又或血光的影响，本应是墨黑色铠甲透着丝丝血红。右手大刀横摆，刀刃上还在缓缓淌着鲜血，一滴一滴，竟似都在沸腾着！他背对强光，远远地看不清他的样子，唯独他那双冒着凶光的眼睛，即使身在一千步外也可看清！ 小狐驭马上前与华雄对峙，右手紧紧握着乌金宝剑。 “我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来！”这是他初遇布莱克时的理想、宏愿。然而五年过去了，他什么也没有做成。事实上就是这样的，如果他不争取机会，他还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实现自己的“目标”了。“拜托了，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战胜董卓……”貂蝉留在王允别苑中的书信如是写着，末尾有一滴泪的痕迹，这滴泪令小狐痛心。其实貂蝉明白，凭小狐和他的那几个朋友很难做成什么事。小狐也清楚，貂蝉受王允感染很深，她对百姓的怜悯不下于历来任何仁者。“为了貂蝉，为了自己，这一仗我必须面对！”小狐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双腿一加马腹，战马吃痛，发力狂奔出去。 远远地，华雄似乎冷笑了一声，他举起大刀。在他看来，要斩杀这个单枪匹马冲过来的莽将，他只需要出一刀，足矣。 然而小狐虽然有些事处理得较比莽撞，但他本人却绝非莽夫！面对华雄的大刀，他果敢地俯下身子滚下马去，乌金宝剑伸出，正刺中华雄所骑战马的脖颈！小狐的战马惨被“斩首”，头已落地，但西蹄仍在更替前进，奔出四丈余才止住斜倒；而华雄的马也倒地死去。华雄早一步已跃下战马，大刀平举，血随着彻骨的寒风横飞，除了马的血，还有人的血。只见小狐左臂多了一条血痕，肩甲少了一半。 “好厉害的华雄……也许与师父不相上下，但……”小狐索性扯下铠甲，只着薄衫，“来把华雄！让你尝尝我‘借力大法’的厉害！” 华雄根本不听小狐说话，在他看来，那些都是废话。他两步间冲到小狐面前，大刀横坎，直劈小狐腰间。小狐挺剑挡刀，那乌金宝剑竟赫然承受不住华雄这全力一劈，应声断为两截！不过这一下好歹也破坏了华雄这一波攻势，大刀承受反震力被弹开。 “哈哈，不知所谓的小子，知命了吧！”华雄一抖手腕，将被向后震开大刀硬生生又挥回来。小狐再没有兵器可挡，这一刀过后，必会丧命？ 突然，华雄眼前竟又多了一把剑！华雄登时大惊！“斩蛇剑——清霜？！”这把剑上布满了薄薄冰霜，在北风呼啸中更添阴冷！华雄虽惊不乱，内立急转，大刀猛地拍上清霜剑脊，将小狐攻势化解。 “好功夫，值得老子稍微认真些对付你。”华雄如是说着，随手将大刀丢在一旁，双手回环一周交叉在胸前，臂骨“咯咯”作响，鲜红色的双臂隐隐透出气脉流向…… “炼狱魔爪！”小狐想起当日在客栈见过华雄的侄子施展此招，威力之强已非常人能及，现在由华雄亲自使出，威力不知会有多么强大。 华雄造诣之高，何止胜过他侄儿十倍！他根本无须聚气，双臂交叉那一瞬，人已弹地而起，在空中扭转身形急速降下，左手成爪，伴随着“嘶嘶”的破风声向小狐脑门抓去！“嚓”！小狐反应已是快疾，积极向左方迈开半步，但仍是躲避不及，右肩肩头中爪，衣衫半碎！好在他仍临危不乱，清霜疾刺直指华雄胸口！华雄竟无畏清霜神锋，挺起右爪向剑锋罩去。只听得“锵”地金铁交击声，华雄非但未受半点损伤，反又提起左爪抓向小狐脖颈！小狐早已暗运借力大法，华雄挡剑的那股真气被他借来，刹那间行功一大周天，劲凝左拳与华雄硬撼，“轰”的一声，地上尘土被激起，将二人遮蔽其中。很快地，一条人影倒飞出来，是小狐。原来那华雄运劲是一爪重过一爪，即使小狐能够借来真气，但其劲道仍不足以与华雄拼成平手。华雄紧跟着飞出，眼看已能将小狐抓住击杀，却被一股浑厚力道生生震起两寸，又被两只力道极强的箭矢击中了双臂，他不得不先做自报，放弃追杀小狐，沉身落回地面。 小狐在空中失去平衡，在重重摔于地上之前，一双有力的臂膀已将他接住——是独孤辟。一旁站着布莱克和大智。刚才将华雄震开的正是布莱克在沙地使出的“暗流涌”；而那两只箭矢，自然就是大智射出的。 “一起上。”大智挥开大弓，遥指华雄道。 小狐挣开独孤辟，“独孤，这一战你不用插手，让这个华雄见识见识我们兄弟联手的厉害！” 华雄根本不理小狐说些什么，见敌方势众，他疯狂运起十成内力，双爪猛地轰向地面！这一轰，几乎震起整层地皮！泥沙混着砖石形成一堵“砂石城墙”，排山倒海般扑向小狐三人！ 布莱克大喝一声，全身劲力凝在剑上，恨不得鼓出十二成功力，一招“水龙涛”卷起地上沙土，形成一条沙土长龙，张牙舞爪冲向那“砂石城墙”。两股力道相撞，“巨龙”赫然崩裂！但这一拼也将那“砂石城墙”，硬撕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这一招已是布莱克活至今日最强的一招！ 大智眼光一闪，从缺口中瞥中华雄张开的双臂，拉弓上弦只在瞬间，两只暴矢穿透那缺口，正中华雄两肩琵琶骨！ 华雄始料不及，发出一声惨号，因这两箭阻断了他的气脉流向，一身惊世魔功全部反噬自身！他拼命运用参与功力竭力镇压魔功反噬，却又于此时看到了一个人——银光在华雄脖颈闪过，华雄未及再发一声绝望的呼号便睁着双眼，看到了等待着他的地府深处……这位董卓军高手，来的突然，死的，却更是意外……华雄一生杀人如麻，他终于为自己做的业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小子有诗云： 茫茫沙场起蛟龙，倏倏神箭震长空。更加清霜寒光凛，三英齐力斩华雄！

天日发表于 2005-7-21 13:19:47

二十五、勾心斗角




“糟了！”大智惊呼，原来华雄虽死，但那排山倒海般的“砂石城墙”却并没有被摧毁！后排的士兵根本没有能力防御这布莱克用足全力才能勉强破开一个缺口的“砂石城墙”！布莱克和大智展身勉强突破缺口，但那些士兵……
忽然，一股不知来自何处的气劲笼罩了全场，气场渐渐收缩，将“砂石城墙”蔽于其中。尔后，气场收缩，再收缩，砂石在气场内堆成了一个巨大的土球。“嘭”得一声，气场消散。便是这一道声势逼人的“砂石城墙”，竟就如此消弭无形。小狐、布莱克、大智三人面面相觑。这气团绝对是人力所为，那么是什么人有如此高的修为？先不论该人武功如何，只论这份收放自如的内家造诣，“震古烁今”一词他便当仁不让。
主将败亡，士兵们士气尽丧，不敢恋战，弃下汜水关各自奔逃，部分人就此下野，部分人被俘成了联盟军战士，真正逃回洛阳皇城的只剩下八千多人。
“可恶！”董卓那比常人肥大两圈的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袁绍！曹操！……竟敢折我爱将华雄！……”
“相父何必动怒？华雄学艺不精，才落得这个下场，待孩儿出兵，取那袁、曹首级！”说话人横眉冷目，一张脸棱角分明，英俊非常，正是温侯吕布。
“吕将军，且莫心急，华将军败亡，反贼们士气正盛，此时与他们交锋，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这人言谈温文尔雅，正是董卓最信任的智囊——李儒。这人确有其才，但仍有董卓女婿这一门路始能爬到如此地位。
吕布对李儒之言报以不屑一笑，随后道：“正因为反贼士气正盛，才需要我吕布出马，杀杀他们的气焰。”
“一人之力难以影响大局，吕将军须三思而后行。”
“死了一个华雄，就让贼人士气大振，我就去镇前挑了那三个小家伙，再杀入贼营拿下袁绍、曹操，哼，还怕他们能飞上天去不成？”
“先不说吕将军你能否杀入贼营，那三个‘小家伙’武功绝对不弱，华将军已经栽在他们手上，难不成吕将军……”李儒猛地停下，因他与吕布四目交投，生出一种如坠冰窟的恐怖感觉。“吕……吕将军……想步那华雄的……华雄的……后尘不成……”李儒极要面子，硬撑着说完这番话，一口一口喘着粗气。
“哈哈哈哈……”吕布狂笑，“老子武功强过华雄十倍，何惧之有！若再多言打击我军士气，老子先一戟毙了你！”
董卓听二人唇枪舌战，终于按捺不住，大手掌又拍在桌子上。“好了！奉先吾儿，军师所言未必没有道理，我们可以先按兵不动，等反贼士气弱了，再对他们发动总攻不迟！”
“相父！”吕布还要多言，却被董卓挥手制止。他目送董卓与李儒离开，心下不忿，抡起长戟将董卓两次拍击的长桌劈成两半！他这一动，难免惊动了侍在宫外的士兵，四名士卒冲进来，见吕布横着大戟，长桌断成两截，登时吓得愣住。吕布正在气头上，手中大戟一阵横扫，银光闪过，四名士卒变成了十几段残躯！“李儒……早晚，老子要你死在我的方天画戟下！”
洛阳北部是水道，河内则是贯通黄河南北的重要港口，现如今河内被牢牢控制在司隶政府手上，渡船南下定是行不通的。洛阳以西有两道关卡，分别是潼关与弘农。这弘农现在已经发展为一个县城，但它的防御工事却足以冠绝整个大陆版图，因为这里曾是秦人赖以防御六国联合进攻的屏障，四百年前被称为函谷关。现年梓潼、汉中间隔一道关卡，又名函谷关，但与弘农的防御力量相比，却也是小巫见大巫。所以想从雍州向东攻入洛阳，恐也是说笑。南部虽然不设防御，但有山脉这天然屏障所护，大队人马翻山越岭，必然人困马乏，即使到了洛阳城前也只有被皇军精锐消灭一途。只有东部，虽然也有两道关口，分别是汜水与虎牢，但此地一马平川，广袤的大平原地势给行军带来相当大的助力，若皇军出城来战，再毫无掩饰的大平原上，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联军绝无输算。于是联军进驻汜水，只一道虎牢已很难阻挡他们攻陷洛阳的步伐。
汜水关内，袁绍大摆庆功宴，直至深夜。小狐和大智贪杯醉了，布莱克独自登上关卡城墙，远远地望向洛阳城。巍巍洛阳，在黑夜的薄雾下有若一座山脉，岿然不动。
“卢植……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呢……师父，卢植不在许昌，我应该去什么地方找他呢……”
忽然间，布莱克身边落了一个人影，虽然发生的突然，但布莱克并未感觉到紧张，因为那人影散发出来的“气”没有一丝敌意。“尊驾是何方神圣？”
那人影也走到墙边，浑身散发着一股祥和的生气。他扶着长须道：“不是什么神圣，我只以‘无知’自居，你大可以称我为无知者。阁下可是江南摩诘家的公子——布莱克？”
布莱克心下暗暗吃惊，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大能隐者”无知者就在自己身边！“小子不知是尊者，适才冒犯了。小子正是布莱克。”
“哪有什么冒犯，少侠言重了。你似乎要寻找卢植，这人我是识得的，也算是有些薄交，只不知你找他所为何事？”
“啊，小子是受家师之命，来许昌将一封信件亲手交到卢植手上。只是……他似乎并不在许昌。家师说他自从辞官后便在许昌隐居……”
无知者听了，微微沉思，缓缓道：“令师是什么人？”
布莱克摇摇头，他对好兄弟也没有明说的事，更不会说予其他更不相干的人知晓。
“你是不想说，还是根本不知道，无从去说呢？你知道卢植的具体身份么？”
这一问，着实令布莱克思绪一滞。“我是不想说，还是根本就说不出来？卢植是谁？他的真实什么是什么？卢植？卢植不是汉朝的将军么？那既然是汉朝的将军，又怎么会与不问世事的师父扯上联系？……” 无知者不只在何时已经离开了，布莱克伫立在城墙上，陷入了层层思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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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日发表于 2005-7-24 20:01:41

二十六、中土与西域 隔天，联盟军至虎牢关下，不料连续十几天，任联盟军如何叫骂，虎牢关上依旧是免战牌高挂。本来高昂的士气受不住时间的消磨，痛斩华雄的壮举已经被一块免战牌抵消得八八九九。又过几日，联军的叫骂声也变得软弱无力，虎牢关上响起的骂声渐渐盖过了城楼底下，两军的士气高低正好对掉了位置。 “唯今之计，只有强攻破城一途。”曹操说着，展开地图。“如果不突破虎牢，咱们根本别想进入洛阳。” 袁绍手托下巴，作沉思状，一旁的南阳太守袁术插话道：“突破虎牢关？笑话！虎牢是天下最坚固的关卡，凭你那一点儿微薄兵力，强攻虎牢只会自取灭亡！” 曹操扫了袁术一眼，并不动怒，他轻轻叠起地图，一字一字道：“公路大人，我记得你战前也说过‘汜水关是天下最坚固的关卡’么？虎牢也获此殊荣，看来如今这个‘最’字也是一文不值啊。”袁术涨红了脸，好不容易想要挤出几句话，曹操却又快他一步。“更何况，”他说，“咱们既然筹成联军，事事便不能只想自己，把责任推给他人。我曹孟德确实只有五千步卒，但我联军尚有包括你公路大人在内的十六路诸侯的三十万大军，而皇城驻守充其量不过七、八万人，我们占有绝对优势！但若各自为政，只能落得被董卓各个击破的下场。君不见六国败亡之故事乎？” 袁术被对方抢白，气得连刚才想说的几句话也忘了，他双手紧握成拳头，怒视着曹操。 袁绍见了，忙打圆场道：“公路，孟德说得有理，现在也确实只有这个办法，你就不要再多说了。”他转脸对长沙太守孙坚道：“文台将军用兵如神，经验丰富，这次攻城阁下就是主力了。” “两年前孙某破得反贼区星，这次就一举剿灭董贼，请盟主将攻城之事全权予我负责！”这答话的便是孙坚，他不着硬甲，一身戎装，威风不下温侯吕布。他身边还站着四个人，同样的气势非凡，人称“孙家四金刚”，依次分别是程普、黄盖、韩当、祖茂。 “好，就予你本部人马，攻城器械由你调用，定要破了虎牢，直捣洛阳！” 孙坚拱手先行退下准备，程普等四人也随之离开。袁术不知为何路出一丝诡异笑容，而注意到这个细节的，在场只有曹操一人。 中原诸侯蜂起反对朝廷，西域诸国也并不平静，甚至更加混乱。匈奴王挥兵西进，以御赐天下第一勇士——狂为先锋，直逼大月氏国首都张掖（今甘肃张掖），势如破竹。羌王按兵不动保持中立，余毒与月氏结盟，勉强与匈奴兵抗衡。其余一些小国如乌孙、于阗一类，根本不敢与匈奴抗衡，即使与匈奴接壤的月氏尚未被攻陷，他们也已经大敞国门表示降伏。 为什么匈奴会攻打月氏国呢？这还要从一个中原人说起。 中原有一人，擅长书画记录，绘制地图小可凡村镇农舍，大则有城池山河，极尽精妙之能事，人称天下第一巧——千涛拍岸。一年前此人游至匈奴，见草原美景，喜不自胜，用半载时光绘制了百余幅图，其中近半可当作军事地图使用，草原地形尽被收录其中。匈奴王得知此事后，害怕千涛拍岸将地图呈给汉帝。如果汉雄再度交战，汉军掌握了大草原的地形，形势将对匈奴十分不利。于是匈奴王下令收缴千涛拍岸的所有绘图。千涛拍岸不忍心血毁于一旦，终于决定逃出匈奴。但他知道回中原的路定已被封锁个严实，便逃往月氏国避难。不幸他的行踪被匈奴探子知悉，匈奴王大怒，挥军亲征，誓要踏平西域将千涛拍岸抓出来处死！ 然而匈奴王并不知晓，为他打先锋的第一勇士——狂，并非与自己完全同心。狂与月氏王子尼克、余毒将领耶斯特齐名，虽然他自命这二人联手也不是自己对手，但三人间总也有些薄交。让狂杀人简单，但让他杀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却是万万不能。如此，月氏与余毒最强的两名战士便可以避免与狂硬碰，这对两国来说绝对是不小的有利条件。 一日，月氏士兵在巡逻时俘获一名匈奴细作，遂将该细作捆拥入月氏王大帐。那匈奴细作喊出一些艰涩难懂的匈奴土语，与西域诸国所知的匈奴语还有很大不同，月氏王心知那细作定在破口大骂，却奈何语言不通，直气得瞪大了双眼。 尼克在旁笑道：“父王，有立刀刘殿下在，还怕有听不懂的俚语？” “尼克王子太抬举小王了。”偏座上坐着一个身着羊皮戎装的人，此人五官端正，一副中原人模样，通身的气质反而更在正座上的月氏王之上。这人便是余毒国国王——立刀刘。他站起身走到匈奴细作身边，用同样听不懂的话与他“交流”几句。那细作听了先是一愣，随即闭上了嘴。 “不知殿下方才与那小贼说些什么？”月氏王问立刀刘。 “呵呵，小王让他住嘴，将他所知道的讲出来。”他看着那细作，不紧不慢地道，“这人说得是匈奴俚语。着匈奴王真是狡诈，任用的细作全都是只懂俚语的野汉。” “哈哈哈哈……可是他匈奴头子再狡猾，只要有殿下在这儿，他不想情报外泻的如意算盘可就未必打得响了！” 立刀刘没有接下月氏王的赞美，只是淡淡一笑表示回应。他与那匈奴细作又交谈了几句，后又与月氏王耳语片刻。 月氏王听了，突然勃然大怒，“左右，将这小贼拖出帐外，重打一百皮鞭！” 开始，帐外只传来鞭子抽击皮肤的声音和打手的计数声。渐渐地，鞭子声中混合了低哼，显然是那匈奴细作撑不住了。约莫到了七十鞭子，那细作终于忍受不住了，高喊出几句听不懂的话，立刀刘听了，忙让月氏王分赴将细作押回帐内。 立刀刘走到细作身边，用匈奴俚语说道：“好了，你要说什么，便说吧。” “……” “什……什么？！……”那细作不过说了一句话，立刀刘听了却大惊失色！他向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 虎牢关外，孙坚统领本部两万兵马围攻城墙。冲车连攻城门，井栏射杀城墙上的守兵，一时间董军落尽了下风。孙坚亲登云梯，与敌军在高出短兵相接，勇不可挡。 突然间，孙坚面前出现一把大戟，挟着无匹压力直坎而下！孙坚虽惊不乱，手中宝刀迎上大戟。金铁交击之声盖过战场上的喊杀声，孙坚蓄力终究不足，被压得跌下云梯，他在空中调整身形，双足落回地上。那手持大戟的人也随着从城墙上跳下，正落在一匹从城门内冲出的战马背上。那匹战马浑身火红一色，鬃如烈焰，威风凛凛——马是赤兔，人，正是温侯吕布！

天日发表于 2005-8-2 13:29:30

二十七、飞将 小狐在阵内看着吕布、孙坚对斗厮杀，直感热血沸腾。那孙坚刀法如神，招招直扣吕布大戟，非但不落下风，反而略占优势。吕布戟法大开大阖，刚猛有余而稍欠灵活，拼上孙坚的单刀，招法威力还未完全发挥已被刀势封锁，陷入被动。 “想不到那个孙坚这么厉害。”小狐对旁边的布莱克道，“大哥你生在江南，对这个孙坚有没有店了解？” 布莱克摇摇头，“我不知道，咱们北上的时候他还没在江南落脚，之后我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北海。”他望向大智，“你在中原呆了也有半年了，知道他么？” 大智想了想，似有所得，道：“我听司徒大人说起过，这孙坚武功高绝，堪称汉廷第一高手。两年前，那个忘恩负义的区星在长沙招揽贼寇，扬旗造反，声势浩大，据说有四、五万人。朝廷派孙坚领两万人马讨伐区星，只用半月光景便破了长沙，将区星斩首，连虎飞将闲闲都自愧不如呢！”大智说得兴奋，吞了口唾沫，接着道：“后来董贼进京，从刺史丁建阳那里骗来了吕布。有人说吕布才是汉廷最强者，胆他与孙坚一在北，一在南，始终没有机会一较高下。” 大智话音方落，一人驭马行至三人边上，“关于孙坚，奉孝想稍作补充，不知可否？” 小狐等人望去，见此人面黄肌瘦，额头却高高隆起，似乎隐藏了无数智慧。尤其吸引小狐的，是这人的一双眼睛。小狐曾见过吕布那样冷峻的目光、华雄那如凶兽般的双眼，但这人，他的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射出，直插在自己心间，自己的所有想法都由此传到他的头脑中。“这就是所谓的洞察一切的目光么……”小狐心想。突然，他想到一个人，一个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与那疑幻疑真的梦中毫不相符的人——郭嘉，对，刚才他自称“奉孝”，不正是郭嘉的字么？郭嘉，一个比梦中的“郭嘉”大出十岁的人，他有什么高见？ “阁下就是郭嘉先生？”小狐故意问道。 “奉孝便是郭嘉，郭嘉便是奉孝。”郭嘉定睛看了小狐片刻，阁空传声，只对小狐道：“梦，可以是真实的，但即使是‘真实’的，也一定与历史潮流中的‘真实’有所偏差，小狐兄不必过于计较。” 郭嘉这番话，着实令小狐脊背发凉。第一，他从未向郭嘉告知自己叫做小狐，而汜水关的庆功宴上，他确信这个郭嘉绝不在场。如果是曹操将自己描述给郭嘉知晓，那么还有第二点。第二，曹操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个奇异的梦，世上可能知晓这件事的，大概只有他们两兄弟、同样亲如兄弟的大智、丝丝记忆、独孤辟和布莱克的师父了…… 布莱克与大智只道郭嘉是从汜水关知道了自己的姓名样貌，并没有像小狐那样深想了一层。 “那就烦请郭先生详细告知了。”布莱克道。 “孙坚十七岁时曾在下邳做事，有海贼进江沿岸掠夺，首领胡玉号称武功盖世。下邳太守派孙坚出战胡玉，二人在船板上大战，只斗了十数回合，胡玉就死在了孙坚手上的名刀古锭下。从此，孙坚多了一个称号，叫做‘江东猛虎’。其后便如大智小兄弟所说。” “那郭先生认为孙坚与吕布，谁会成为赢家呢？” 郭嘉将目光转向战场，见那孙坚刀刀生风，劈一刀竟犹似六、七刀，刀法之快绝对傲视天下。反观吕布呢？所谓的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在此被将了一军，方天画戟较那古锭刀长出何止两、三倍，然而在孙坚快极的攻势下，吕布被动的局面仍没有扭转。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败的很可能是吕布。然而吕布也有一个称号，你们晓得么？”郭嘉没有收回投向战场的目光，轻轻地道。 小狐看看布莱克和大智，他二人摇摇头表示不知。“不清楚，先生请讲。” “飞将。”郭嘉紧盯战场的双眼亮得可怕。 “飞将？” 正在三人疑惑间，那吕布猛一夹战马，赤兔如火舌般掉头向虎牢城门疾冲，孙坚自知马匹不及，又自以为胜券在握，并不加以追击。于是，吕布与孙坚之间转眼便拉开了五十多步的距离。 “孙将军！低头留神！——”郭嘉突然发力狂喊，声音之大竟能覆盖全场。孙坚不知缘由，但仍弓身做好随时低头的准备。 这瞬间，孙、吕二人已相去百步！吕布突然从披风中拽出一把长弓，不知何时箭已在弦上，但听得“倏”得一声，那羽箭直如流星一般往孙坚额头贯去！幸好，郭嘉提示及时，电光火石间，孙坚得以沉下头来，但仍不足以完全避过吕布设来的羽箭，帽缨被射穿落地，而孙坚本人竟也被异常强硬的气流“推”下马来！ 程普等四人见主子受险，忙翻身下马护于其前。同时，曹操与陶谦各引本部士兵入阵。吕布见再难奈何孙坚，向关上示意打开城门，策马飞也似地窜回城中。 “郭先生，我明白吕布为什么叫做‘飞将’了！……”布莱克如是说着，从他的表情中看得出，他现在相当兴奋。“几百年前，汉匈交战，那个汉军李广将军的名号就是‘飞将’！”想他虽未到过西域，但毕竟祖上长居彼处，“飞将军”李广的名号威震大草原，自然传至西域诸国。而“勇猛”在几经折传后，早已变成了“无敌”。这也就是匈奴人不敬卫、霍敬李广的原因吧。现在这么一个箭法绝不输给李广的“飞将”吕布正是自己的敌人！那真是太刺激了！ “刚才看吕布露那一手，我还真是井底之蛙。”大智苦笑，自从学成归来，他已认为自己的箭数已然炉火纯青，今日目睹吕布的箭法——上弦之快、力道之猛都是自己所不及。 小狐也料想借力大法对吕布没有用处，即使清霜不下于任何兵器，但硬挡吕布一箭，自己能保证手中剑不脱手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郭嘉拱手离去。布莱克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忽地冒出一种奇怪的想法：无论是自己的师父、卢植、魔教……种种迷题，郭嘉，就是解开它们的一把关键的钥匙……

天日发表于 2005-8-7 11:49:12

二十八、联盟内乱 “又见面了，兄弟。” “再过半月，就是十年之期” “三十年了，你我一直没有分出胜负，呵呵。” “是啊，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分出个高下。” 一条纤细弯曲的江水缓缓汇往长江，而在长沙城以东二、三里处，一块凹地经流水漫注，积成一片湖水，名为洞庭湖。今天，湖面上立着两个人，他们立在水中，便仿佛是站在平地上一般，可见是精研轻功的高手。这二人一样的行头，一般的模样，只是一人腰挂一把木刀，另一人手握一把锈剑。他们说着一些他人听不懂的话，从这些话中可以提炼出一些信息：这二人每十年决战一次；他们已经有过三次对决；三次决战均不分胜负。啊……这些，好像武林中有两个名头很大的人也……难道他们便是—— “红尘，风竹，你们两兄弟到得很早嘛，恕贫道来迟了。”又一条人影从高处落在湖中，脚尖触及水面，竟没有激起向外延伸的水纹。 “阿木兄，你老人家确实迟哩！” “道兄莫不是平淡日子过惯了，真的登了仙，看不起我两兄弟争个虚有名号吧？” 这阿木一身蓝紫道袍，拂尘丝白如雪，衣衫胸口处绘着八卦图，却又不全是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卦相，其中属性全阴的坤卦被换成了上乾下震的无妄卦，这有什么特殊意义呢？他人自然无从知晓。 “贫道自知迟了，不过为些俗事所扰。你两兄弟又相挖苦，好在此地并无第四人在场，否则岂不羞煞我也？” 三人相视，哈哈一笑。随后三人各自离去。半个月后，北方剑仙笑红尘与南方刀皇风竹的惊世之战，将在天下三大宗师之首的登仙道长阿木的见证下，再度展开！ 却说孙坚被吕布射落了帽缨，险些丧命，虎牢攻略也功亏一篑。联盟军众见强攻亦不能破关，个个垂头丧气，只有南阳太守袁术显得趾高气扬。 “我早说过，嘿，虎牢关，那可是天底下最坚固的关卡！怎么样？怎么样！不听我的，以为我说的是废话，现在呢，吃了败仗、给联盟丢了脸还有脸活着回来！哼，哼哼哼……孙坚，一个乡巴佬，你凭什么强出头？吕布是谁？他可不是那个什么胡玉、区星！就凭你那本事……” 孙坚听了当然气恼，只是战败是实，自知理亏，强忍着不发作。他的四个手下却不像孙坚一般能耐住性子听袁术侮辱主公。“你袁术到底站在敌我哪边？我家主公几乎已经破了虎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说话的正是祖茂，四人中性子最为刚烈。 “你算什么东西，还来教训我？”袁术气量毕竟不大，甚至小的可怜，听见祖茂为孙坚开脱，不禁动了火，“注意你的身份，败军小将！” “哼！自始至终你也只出过屁大点气力，有什么资格侮辱我家主公！”祖茂毫不退让。 袁术满脸涨得好似猴子屁股一般，他一步步走进祖茂，“你敢再多说一遍！……” “有何不敢！由始至终你也没出过什么气力，根本没有资格侮辱我家主公！” 谁想，袁术走到祖茂身边，竟是拔出剑来，一下子刺进祖茂的心脏！这一剑，刺得好准，好深！ “你！……”祖茂只喊出一声便抽搐倒地，死不瞑目！ 这一下变故，震惊全场，一时间全场的动作完全呈现空百状态，包括孙坚和他剩下的三大金刚。事发突然，众人只是呆呆地看着袁术。袁术握剑的手不住颤抖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滴在枉死的祖茂脸上。袁术本人也被喷出的鲜血溅了一脸，满脸血腥的他就如地狱来的厉鬼，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祖茂兄弟！”孙坚奋力站起，牙关紧咬至渗出血来！一双虎目满载着怒气、怨气狠狠盯着袁术，右手慢慢伸向腰间的宝刀，猛地抓住刀柄。那握着刀柄的手，越攥越紧，越攥越紧！“袁！……术！！……”孙坚“艰难”吼出这两个字，嘶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袁术见了，惊醒过来，慌忙丢了手上染血的剑，见濮阳太守刘岱就在身边，便急急躲到他的背后。“孙坚！……你、你想干、干什么！” 刘岱原也是个好出头的人，他料定孙坚不敢奈自己何，便道：“孙坚，难道你想叛乱不成？赶快放下你的兵器，否则休怪我手中宝剑无情！” 黄盖、韩当听了，大骂刘岱。程普最为冷静，他一字一字顿道：“今天我们只取袁术人头，祭我祖茂兄弟！其他人如果想要插手，丢了命也怪不得谁！” 孙坚步步逼近刘岱、袁术，全场没有多余的动作。袁绍早看得慌了手脚，却不知能做什么，况且他更怕被孙坚等人记恨，只得默不作声。曹操冷眼旁观，不动声色。他早看出其实袁术与董卓军有勾结，否则不主张让吕布出马的董卓、李儒也不会亮出这张王牌。小狐本想上前帮着刘岱，却被独孤辟拽住，“刘岱和孙坚作对，绝对活不了，他也不是个明主，不比因为这样一个人与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小声对小狐如是说，小狐遂止了行动，否则在盛怒的孙坚刀下，凭他的“借力大法”又能走上几招？ 刘岱依然坚定，“孙文台！你莫要我取你性命！” 程普等人在一旁冷笑，笑刘岱的无知。只见孙坚一把推开刘岱，那刘岱竟窝囊至跌坐在地。“听明白了，我只杀袁术！”孙坚阴阴地道，手中的刀没有丝毫不含糊，闪电般穿透了袁术的身体，过体的刀部竟然也没有沾血，果然是一把绝世的好刀！只可惜，这把好刀这次用在了一个泼皮无赖的身上。“就用你的脏血，勉强祭我祖茂兄弟英灵罢！”孙坚内力急吐，手腕以快极的速度反转回旋，内力变得比刀刃更加锋利，直将袁术绞成一滩肉酱！“祖茂兄弟！文台，给你报了仇啦！——” 刘岱见孙坚竟然真的杀了袁术，不由得腿软了一半——孙坚绝不会轻易饶了他。但他看到孙坚仰天高呼，脖后毫不防备，心想这是一个绝好的良机，手中的剑便如一条毒蛇，狠狠戳中孙坚脖际大动脉处！谁知“叮”得一声响，剑竟刺不入孙坚体内！ 孙坚缓缓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寒光暴射。如果满脸鲜血的袁术充其量不过是一只小鬼，那孙坚绝对是来自阿鼻地狱的——复仇死神！ 刘岱与孙坚眼神甫一接触，立即打了一个寒颤。惧怕使他变得疯狂，他改用双手反握剑柄，狠狠向孙坚脖颈猛戳数下，却依然不能对孙坚造成半点损伤。 “你……你会硬气功？！” 孙坚没有回答，古锭银光从刘岱颈项掠过。“凭你那软绵绵的剑招，何须硬气功防身。”他垂下宝刀，环看四周。“还有哪个不服……尽管来啊！！”这一生可不得了，整个大帐似乎都在震荡，在场众人中功力稍逊如陶谦者，双耳竟有血丝缓缓渗出！连布莱克、独孤辟这样有相当的内力造诣的人也感到头晕脑胀，眼冒金花——这孙坚实在厉害已极！ “文台将军，祖茂兄弟的仇业已报了，现在还应以大局为重……” “免了！”孙坚打断了和场的曹操，“文台本也非不识好歹之人，我杀人只为报我兄弟的仇，但却再不能于联盟中立足！孙某去也，只盼曹将军还能力挽狂澜，攻入洛阳罢！” 孙坚再不说话，披风一抖，抱起死去的祖茂，与程普三人何其潇洒地离开大帐，还向南去。帐内竟无一人敢加以阻拦。 经此一闹，十八路诸侯只剩下一十四路，兵力虽没有过多的损耗，但军士士气已经低落至极点。而虎牢关有飞将吕布把守，联盟军的前景实在不容乐观……而这时，生怕火烧得不烈，前来“灭火”的“油”也到了…… “报！——盟主！敌军大军冲杀过来，为首的是吕温侯！我军前军遭受奇袭，已经损伤近半了！……” 袁绍先是惊得站起身来，随后又软软瘫在盟主宝座上。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曹操身上……

天日发表于 2005-8-18 21:49:28

二十九、崩溃




“欲擒贼，必先擒其贼首！速传令千名一流弓手，敌兵进得中阵，看清了吕布便射，务必要将吕布先射下马来，否则难保没有后患！吕布擅长骑兵冲阵，此番劫营定以骑兵为多，着后阵将士换上大刀、长矛赶到中阵援助，先杀马，后杀人……”
匆匆吩咐一番，众人各自领命散去，曹操来到小狐面前，“小狐兄，你和你的几个朋友武艺高强，配合无间，兼之又斩了华雄，相信敌军见了你们，心中不会没有颤动，去准备准备吧。”
小狐等人自知任务艰巨，也就领命下去了，帐内只剩下袁绍与曹操两人。当然，还有一滩肉酱与身首异处的刘岱。
“孟德，闹到今天这份田地，可是你当初所想？”
“你是说如果我不发起联盟军便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本初大人！想不到你分析问题也是先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自己落个清净。你的族弟，袁公路，他是怎么死的？你看看现在的你，河北霸主就只有这么一副狼狈相？时至今日，作为儿时朋友的我也不妨明确告诉你，你扶持的那个豪商，霸上，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你该提防就要提防，非要闹到最后，自己落个竹篮打水，四世基业作嫁衣予了别人……”
“够了！”袁绍重拳砸在椅边上，座椅承受不住这股澎湃的内劲，登时爆碎，人也猛地站起。实说，这一身功力实在不弱，只可以用有这深厚功力的人太懦弱。“你给我住嘴！”
“够了？呵呵，远远不够！明确告诉你——联盟完了！联盟完了你知道么！我可以应付吕布这次的偷袭，但长此以往，纵然是孙、吴复生必也挽救不了一个人心溃散至极的所谓联盟！”曹操甩下这一番话，头也不会离开了大帐。
袁绍抱住了头，痛苦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袁绍竟会落到这般田地……”
很快地，吕布已率军突破了前阵，杀到将帅们所在的中坚位置。一如曹操所料，吕布所率乃清一色的骑兵部队，机动力、杀伤力远超一般步卒。但是骑兵也有所牺牲，毕竟马腿不是士兵自己的腿，灵活性要比步兵稍差，所以曹操指派大刀、长矛士卒的目的，就是针对骑兵胯下坐骑的前腿！然而后阵军士还不及赶到，潮水也似的骑兵军团就已经出现在诸侯们面前了！
小狐、大智、布莱克、独孤辟躲在暗处，准备对吕布进行绝对可以致命的偷袭。当然，偷袭要由擅长弓弩的大智主攻，但是吕布人称飞将，他的弓术之强也是有目共睹。是以布莱克要以内力推动箭矢，使箭矢以几倍于前的速度射出，而将内力转移到箭矢末端的工作自然就落在懂得“借力大法”的小狐身上。可只是一箭，即使命中了吕布，也不一定能要了他的命啊？别忘了还有天下第一调毒大师——独孤辟在，只要他在箭尖上涂上些个见血封喉的剧毒，便是天王老子也肯然救不回中箭者的性命！
“吕布胯下那匹小畜牲速度太快，你有十足的把握射中他么？”独孤辟问大智道，“如果一击不中，必然会被他发现我们的藏身地。”
大智略想一会儿，道：“如果十五年前，我可能会说‘没问题’，但那时候尚不知‘高手’二字底下的含义，现在我也只有五成把握，试试看吧……”说着，箭已上弦，徐徐对准远在四百余步开外，左突右冲、所向披靡的吕布。
那吕布着实厉害得可怕，画戟过处，惨遭分尸者绝不少于两人。莫说百人，便是万人齐攻也未必耐得他何。况且先前险些被孙坚折了面子，他这次显得尤为卖力，这便更苦了联盟守军。吕布身后跟着至少数千骑兵，个个装备精良，手持长枪、环刀，势不可挡，加上成功奇袭的威势，损失尚不足联军的十分之一！而在这数千人中，有一名士兵的功夫似乎……强得有些过分，甚至不下于华雄！他是谁？细看下，被这人所杀的士兵，脖颈处都有一条极纤细的刀痕，这绝不是粗大的环刀或长枪所至！原来这人表面上是以手中兵器杀人，实则是以内力凝成薄薄的刀刃，脱手放出偷袭目标……内力如飞刀一般锐利的，天底下只有一个人——鬼火！然而小狐等人根本无从发现这些细节，他们只是盯准了吕布，务求一击即中！
凭大智长弓的劲力，足可射至千步开外，但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一下吕布不死，可能以后便再也没有杀死他的机会了。大智还在等待机会，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机会来了！大智大弓弦上一松，小狐将布莱克早已输过来的真气凝成一道气箭，自右手射出，与箭矢重叠。那箭矢登时速度倍增，箭头闪着凛凛紫光，破空直贯吕布右侧太阳穴！
千钧一发间，吕布超人的触觉感受到了破风声，本能命他以超越自身极限的速度提起右手！
——“噗！”
喷射着的鲜血在空中渐渐变成惨紫色，惨号惊天动地……
但这一箭，仅仅射在吕布右掌上！并没有命中要害！然而剧毒已经将他的右手腐化，毒血受箭矢余威，疾速向吕布心脉涌去！吕布心知这条右臂是要不了了，一份绝世的悍勇使他在这又一个“千钧一发”间做出决定——“嗤！——”整条右臂，竟被吕布齐肩斩断！
大智正要趁机再射，一道火花竟已闪现在他眼前。独孤辟大叫“不好”，袖中射出一个小布袋，正遮在大智面上。只听得“嘭”得一声，那“火花”竟爆炸开来，碎片全打在布袋上！
“是轻蛙，刚才那粒火花正是他的火雷弹！如果不是我那布袋还算结实，恐怕大智现在已经被碎片刺瞎了！”
轻蛙，这也可算得上是最令小狐三人头痛的敌人，五年前，三人之所以险些“共死”了一番，说到底还要拜轻蛙所赐。
“哼，轻蛙么？五年前我确赢他不得，但今时今日……便是鬼火到来，想要取我性命怕也不那么容易！”布莱克说着，黄金宝剑出鞘，纵身跃入战场。小狐见了，也擎出清霜杀入战局。大智随手捡起一杆长枪，舞将起来随布莱克、小狐去了。
“这帮年轻人，真是……知不知道冲动容易坏事，知不知道‘冲动是魔鬼’啊……”独孤辟唠叨归唠叨，手上也不嫌着，双手各握一把带毒的紫刃短刀，说话间连抹几名敌骑，中刀的马匹纷纷中毒倒地，它们的骑师也跟着跌倒，只剩任人宰割的份儿。
此时，后阵的生力军终于来了！万余装备整齐的手握大刀、长矛的兵士，由曹操族弟夏侯惇、曹仁、曹洪统领，千名由夏侯渊率领的弓箭手也只迟了片刻，瞬间已将整个形势扭转。一时间马嘶不断，在曹操杀马后杀人的策略下，吕布所率领的近万骑兵近乎损失殆尽。也许，骑兵军团迅速败阵是因为失去了统领——吕布中箭后不久便不知去向，想来是在部下的掩护下撤退了，而小狐等人中也没有与轻蛙又或隐藏得更隐蔽的鬼火碰上。
转眼天色将晚，袁绍听闻大智射残了吕布，使那个不可一世的飞将再也无法使用弓箭，当下大喜。正待为大智设宴，却逢曹操携一众家将入账辞行。虽说事出有因，但击退吕布一番奇袭后，曹操未多用手段已将联盟的实权揽在自己手里。现在他说了要走，其余诸候自然也是意兴阑珊。加上先前的孙坚事件，联盟再不存点滴凝聚力，纷纷向盟主袁绍辞行。袁绍没有办法，现在的大权已经不在他的手上，声势浩大的诸侯联盟就此散去，仿佛飞灰化成尘埃一般，无声无息……
战争只持续了半月。战后，董卓仍旧当着他的相国，掌握着大汉的实权，实行着他的暴政。曹操在兖州起兵，刘岱死后，他已名不正但言顺地占领了濮阳。袁绍回到河北，诸事不顺，连剿灭贼寇也需霸上出力帮忙，可说是窝囊到了极点。而其他诸人也回到自己领地发展。时局暂时稳定下来，而群雄割据的局面已经形成，这样的“稳定”又能维持多少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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