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争霸同人《兄弟(Brother)》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6 20:57 编辑谨以此文献给所有萨尔纳加的追随者,所有喜欢SC、SC2、RTS、游戏或幻想世界的人。
PS:继续求改进意见{:5_149:}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6 20:59 编辑
引子
虚空,是冰冷的。——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落日的余晖正缓缓地向群山背后滑落下去,将漆黑的天穹一点点的显露出来。黑暗仿佛一块巨大无比的幕布,慢慢地吞噬着我脚下那一望无际的沙砾场。
葵格-7B,已知宇宙中富含态化氢气体(Terrazine Gas)的行星之一。干涸,毫无生机,70%以上的地表已经沙漠化,剩下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大气稀薄,日间温度超过华氏两百度,夜间又下降到零下一百度,间歇性爆发沙暴和太阳风。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这都不是一个正常点的智能生物喜欢久留的地方。
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莱德,是一名龙骑兵(Dragoon),来自阿奇拉部落(Akilae Tribe),隶属于拥有光荣传统的驻安提克省(Antioch Province)第二掷弹兵军团。当然,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现在的我,是直属执政官阿坦尼斯大人(Artanis the Hierarch)的葵格远征队的一员。
阿坦尼斯大人?是的,你没有听错,正是现在我们Protoss的最高权力核心,执政官阿坦尼斯大人。但执政官阁下目前并不在这里。许许多多和我们一样的远征队,都在执行着同样的任务。只有等到合适的时候,阿坦尼斯大人,才会带着他的大舰队,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态化氢并不是我们的目的。纵然,这种气体能够极大的刺激感观,提升幽能的控制效果,舒缓孤独感所带来的痛苦。然而,在卡拉之道(Khala)的神圣追随者们看来,放弃彼此心灵间的连接,而去尝试这样一种饮鸠止渴的治疗方式是危险的,是大逆不道的,是严重的违背了我们Protoss千年来所赖以生存的伟大信条的。早在千年之前,就曾出现过因为心灵连接的断裂,而造成Protoss部族间无休止的仇杀和征战,万世浩劫(Aeon of Strife),以及黑暗圣堂武士(Dark Templar),这个在不久前还不容许被提及的字眼。
可是塔达利姆部族(Tal'darim)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看来,由态化氢所制成的名为“日坠(Sundrop)”的药剂,才是支撑他们生存下去的良方。他们不再使用心灵连接,不再是卡拉的忠实信徒,于是,他们被宣布为异端,不允许和其他Protoss部族间有正式的往来。如果说哪里对他们有所仁慈的话,就是没有将他们作为必须消灭的目标了。
其实,造成现在的局面,很大程度上并不是他们的错。毕竟,是我们先抛弃了他们,是我们亲手关闭了传送门,阻断了逃亡到夏库拉斯(Shakuras)的唯一生路。历史上,黑暗圣堂武士从Protoss中分裂出去,多少是因为他们执意不想服从最高议会(Conclave),不想像其他Protoss那样遵循卡拉之道,而塔达利姆不一样,他们是被我们活生生的留在了爱尔(Aiur)上,留在了那个虫群横行、满目疮痍的地狱里,失去了幽能矩阵的支持,没有了伟大舰队的庇护,最终落得这样的境地。今天,他们被Protoss同族拒之门外,被Zerg蜂群所猎杀,零星的流浪在银河的角落里,极度的排斥他人,可以说,都是我们所自酿的苦果。
以上这些,是我在注视着今夜空中的群星时,所产生的一些想法。我无意于责难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的阿坦尼斯大人,或是其他人,因为这并不是一道救一半人牺牲另一半人的选择题。在铺天盖地袭来的虫海下,无论是否关闭传送门,无论我们是否愿意牺牲自己,我们都无法解救那些受困的同胞。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的活下去,即使一生背负耻辱和负罪感,也要努力的活下去。真的,这真的不荣誉,Protoss战士的信条是与敌人战斗到最后一刻,即使倒下也要倒在战场上,而不是夹着尾巴逃跑,狼狈的逃跑!
“最高议会已经死了,墨守成规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我还清楚的记得阿坦尼斯大人当时是这样对我们说的,“为了那些留在爱尔上的同胞,为了Protoss民族的光荣复兴,我们,所有人,必须抛开成见,忍辱负重。”是啊,所以我们重新与黑暗圣堂武士合二为一,拼命的挖掘着祖先所留下的科技碎片,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回到爱尔,回到那些还在挣扎求生的同胞们身边。Protoss绝不会永远屈服在敌人之下,是的,我坚信着。
阿坦尼斯大人对塔达利姆一定也抱着同样的歉意。也许他相信,和黑暗圣堂武士一样,可以在某一天,重新和这些失散的同胞们团聚。他派出了远征队,始终和这些有点孤立有点排外的家伙们保持着接触。然而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塔达利姆敌视我们,他们因我们的弃之不顾而愤怒,认为我们与黑暗圣堂武士的和解脱离了Protoss的纯粹性,或许还带有一点点的对我们那依然运用自如的心灵连接的嫉恨。在泰勒V,在马尔科克星云,在碎石星带,他们攻击我们,驱赶我们,企图摆脱我们的追踪。这样的时候,我们只好后退,保持距离,然后在他们不察觉的时候重新追上去。
现在,我们在一座巨大环形山的腹地设置了地面营地,这里可以很好的躲开塔达利姆侦察兵的耳目,以及这颗行星上毫无规律和征兆的恶劣天气。母船(Carrier)则匿藏在轨道上的陨石群中,如果需要,它可以随时为我们提供支援,或者让我们迅速撤退。不过,还是期待不要让这种时刻到来为妙。
按照惯例,塔达利姆一般会花上一个周期,补充态化氢气体,接着继续他们的漂泊之路。然而,今次却显得有点奇怪。到达葵格-7B已经超过两个周期了,他们竟然连一点出发的意思都没有。更令人不解的是,这两个周期中,母船每次经过塔达利姆营地上空所发回的卫星图像上,他们的设施规模,一次比一次越来越大了。“难道……他们打算在这里定居?”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6 21:01 编辑
第一章
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我们会根据概率来判断方向。虽然,我们经常碰上小概率事件。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金色的恒星高高的挂在天空中,毫无节制地挥洒着它的热力,任凭地面化为一片炙热炼狱。前后各是一名狂热者(Zealot),中间是我,现在正艰难的跋涉在无边的沙海之中。多亏这行星上变幻莫测的太阳风,使我们不虞被塔达利姆的斥候战机(Scout)与叮当(Oberserver)所发现的风险。但相对而言,也使我们失去了一切可以侦察对方动向的手段。
从恒星上一次落下开始,我率领的这支侦察小分队,就一直潜伏在塔达利姆营地所处的环形山外。几曾何时,我们Protoss的先祖们,也是这样潜伏在艾尔的丛林里,手握石矛和木棒,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只不过现在丛林变成了沙漠,石矛和木棒被幽能刃(Psi Blade)所代替,唯一不变的大概是潜伏的人罢了。
当我转而思考到底是狂热者还是龙骑兵冻成的冰雕更好看时,一支塔达利姆巡逻队出现了。这不是一支寻常的巡逻队。为什么?因为它的规模比起常见的三加一组合实在是大多了,它拥有四名龙骑兵,八名狂热者,队伍的行列中甚至还出现了一名拄着拐杖、喃喃低语的高等圣堂武士(High Templar)。
“也许跟着他们,能够发现塔达利姆为何依然停留在这个星球上的原因”,我的直觉这样告诉自己。大相径庭的是,在接下来大半天的时间里,由于这个不幸的错觉,我和两名狂热者不得不跟着一群路痴,在这极热地狱里兜圈子。后来想想,其实我早就该发现了,四龙骑八狂徒加上圣堂路痴,整整十三人啊,想不杯具都难。
他们的路径似乎是无规律的。时而向东,时而向西,时而向北,时而向南,时而又折回。有一段时间,我还怀疑是不是他们察觉背后有异样,而故意胡乱瞎走一气,以达到戏弄我们的效果。以前我们还真吃过这样的亏,跟踪塔达利姆巡逻队,反而被引进了对方的伏击圈,白白损失了不少同伴。好在这次看来并非如此。每一次,当那个圣堂武士停下来辨别方向的时候,一旁的狂热者和龙骑兵总是摆出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把圣堂武士层层叠叠、小心翼翼的保护在中央。如果他们真是要引诱我们上钩,大可不必如此花费周章,反而应该表现得更加松懈,好让我们掉以轻心。
一直这样瞎转悠,却也不是办法。后来,我一看到那名带头的圣堂武士停下来,就顿感一阵头疼。兄弟,看在同族的份上,您能不能别相信您那不靠谱的直觉,尝试一下科学的力量,好吗?您难道不知道身边的龙骑兵有导航定位装置么?啊,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你们为了节约能量,方便采集态化氢,把母船都降落到沙地上来了,所以没有GPS可用。但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不是么?好歹我们龙骑兵也是Protoss一千年科技成果的积淀啊,不能当百分之百准确的指南车,总比您那寻路拐杖要可靠不少,不是么?
说到龙骑兵,这可是我们Protoss引以为傲的科技结晶之一。想想看,让一个四肢残废、五感皆失的人,坐在金属躯壳里,凭借第六感就能和正常人无异么?我相信,在整个宇宙里,除了Protoss,没有一个种族能够办到。
万物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上天赐予你一样宝贵的礼物,也将带走你另一样宝贵的东西。龙骑兵并非十全十美,它的诞生,从最开始,就注定是作为战争机器存在的。是的,你活下来了,你延续了自己的生命,你获得了继续为自己的部族奉献的机会,作为交换条件,你得忘掉自己,忘掉所习惯的一切,忘掉那些曾经的梦想,比如成为一名圣堂武士什么的。
在外人眼中,我们龙骑兵是富有献身精神的,是高贵不屈的,是直面死神却依然屹立在最前线的勇士。我们用相位裂解炮(Phase Disruptor)为自己的同胞们提供强有力的火力支援,或者在防御时组成密集阵形,有效的抵御敌人的冲击。在执行官(Executor)富有艺术的指挥下,我们能够变幻出多样的战术,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和力量施以对手重击。狂热者尊敬我们,圣堂武士信赖我们,敌人则惧怕我们。
光环之下,只留下深不可见的影子。
我们是高贵的荣耀的战士,我们为自己的部族奉献而不求回报。在漫长到几乎没有尽头的生命中,我们却失去了除此之外的生存意义。当荣光尽逝,当往事历历在目,当梦和现实交叠的瞬间,每个龙骑兵都会有自己的一段辛酸,不为人知的辛酸。这种时候,唯有卡拉之道能够给予我们慰藉,赐予我们力量,继续投入到那永无终结的漫长战斗中去,直至长眠之时再度降临。为爱尔而生,为爱尔而死,像每一个Protoss战士所向往的那样。
在我找到自己的死地之前,这一切都随着我们的家园——爱尔的陷落而永远的改变了。准确的说,制造龙骑兵所必须的原料,从上古至今一直流淌不息的艾碧丝之泪,遭到了Zerg蜂群的污染。这种污染是无法逆转的,这意味着,从今往后,不会再有新的龙骑兵诞生了。这算一件坏事?还是好事?天晓得。
Protoss不能没有龙骑兵。黑暗圣堂武士们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制造出了龙骑兵的替代品——追猎者(Stalker),一种靠强制手段把心灵熔炼在金属之中的战争机器。我无从获知这种过程将会何等痛苦,但是我可以想见他们所需要承受的代价,决不亚于我们这些永久沉睡在密封的金属躯壳中的人。剩下的龙骑兵则开始接受成为不朽者(Immortal)的改造,加厚装甲,更换加强型的能量盾,两门相位裂解炮提供双倍的火力输出,让他们能够比以往任何时期,都能更好的为艾尔,为整个Protoss种族所服务。
也有一些龙骑兵不愿意接受这项改造,比如我。我并不是想逃避战斗,也并非厌倦了继续为自己的部族奉献一切,我只是想保留下一点点,一点点我曾经作为一名龙骑兵而存在的证据。
这种抗拒显然是不愿也不允许出现的。如果在最高议会时期,我想自己早已被关押在静滞牢房(Statics Cell)中,作为一名背叛者等待审判了吧。然而,执政官阿坦尼斯大人宽恕了我们。也许是他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同胞,因为种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流血。即便如此,冒险把我们继续留在军中,显然会成为影响士气的存在。所以,和放逐者塔达利姆接触,反到成为了最适合我们的工作。从某一种角度上来说,我们也算是被放逐的一员吧。
“停下。”一个意识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停止了四肢的挪动,抬头看到前面的狂热者正从沙丘上回头向我走来。
“队长(Centurion),他们消失了。”我被狂热者传递过来的讯息深深的吃了一惊。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7 01:05 编辑
第二章
学生时代,我们总以为所学到的东西是无用的;直到需要时,才发现其实是我们什么也没学到。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不可能。这太不可思议了。
一整队的塔达利姆士兵,如同蒸发了一般在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历史教导我们,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万年前,创世神萨尔纳加人(Xel’Naga)的降临,引领着我们的先祖们从刀耕火种的原始人一步步跨入科技的殿堂;千年前,带来秩序之人——先知卡斯(Khas),将支离破碎的Protoss部族,从绝灭的边缘重新团结为一体;百年前,不知从何处流亡而来的人类(Terran),让我们疑惑,如何才能在彼此间无休止的明争暗斗中欣欣向荣;不久前,我们还天真的自信家园艾尔是神圣不容侵犯的,但是主宰(Overmind)和它的Zerg蜂群用血淋淋的事实,给我们上了最好的一课。
所以,问题不是可能,而是如何才能。
我在脑海里飞快的搜寻答案,竭尽这数百年里所积累的知识。思来想去,除了仲裁者(Arbiter),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让这样一支Protoss部队瞬间消失。莫非,那个圣堂武士,终于转得连回家的路都摸不到了,只好呼叫基地里的仲裁者发了一张免费回城卷(Recall)?姑且不论这种行为是否奢侈和浪费能量,塔达利姆是否拥有仲裁者都是一个问题。据我所知,仲裁者作为最高议会时期我们Protoss的顶级精锐兵器,一直为执法官阶级(Judicator Caste)所限制使用。而在之后的艾尔攻防战中,大部分的仲裁者都在战斗中惨遭破坏,残余的少量机种也被及时转移到了夏库拉斯。现在,一支中等规模的Protoss机动舰队也只能配备两到三艘仲裁者,像我这样的迷你远征队,根本排不上号。
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对方使用了新的隐形技术。确实,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谁知道对方又能捣鼓出什么新东西?听说,长期服用“日坠”药剂,会改变使用者的脑部结构,使之更加接近类似黑暗圣堂武士的生理机能。我不是僧侣阶级(Khalai Caste)的人,对于脑部医学的了解还不如狂热者手中的幽能刃,但是我知道黑暗圣堂武士擅长隐匿自己,他们最得意的能力就是突然在你的眼前化为一阵轻烟,然后在薄弱处闪现给你致命的一刀。没准这帮“日坠”的瘾君子也获得了这种能力,并在我们眼前秀了一把呢。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突然想起这句不知何时看到的话,也许是上次闲里偷翻人类历史资料的时候。类似的话好像还有“好奇心害死加菲猫”之类的。其实我也不大清楚这是什么意思,猫是人类世界里特有的一种温顺的,有九条命的生物(是拥有两条命的我的四点五倍,好强大),有夜行习性,喜爱的食物是水生类……哦,怎么感觉扯远了,打住,打住。
“你留在这里”,我向其中一名狂热者示意。“你跟着我来”,带着另一名狂热者就向塔达利姆消失的地方走去。
最初,我还担心自己是否会被他们发现而受到攻击。慢慢我的胆子大了起来,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那片可疑的沙地上。
“Adun在上!”我想此时此刻身边的那名狂热者一定和我有相同的感触。流沙!我的面前是一大片流沙!只要再走几步,连我自己也会深陷其中。记得还是狂热者时,圣堂武士老古板是这样教导我们的:遇到流沙时,唯一的办法是迅速逃走,能避开多远就多远,千万别试图在沙子里游泳,或者做你想到的任何事。如果你刚陷入不久,那么应该向后躺下,向沙外就地滚出去。如果你不幸的弥足深陷了,那一定要保持冷静,坚信卡拉之道,同伴们一定会在你变成化石前,设法把你挖出来的。
“他们一定是陷下去了”,狂热者说出了他自己的看法,“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关键是我也不知道啊。难道,我现在应该跑到塔达利姆的环形山那里,举着SOS大旗高呼“你们的同伴掉到流沙里了,快去把他们挖出来”?还是干脆回到自己的营地,弄台牵引甲虫或者吊拉飞梭之类的把他们像萝卜一样的从土里拔出来?还不知道这帮家伙会不会在这时候突然亮出幽能刃给你“咻”的一下呢。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这是人类的说法,而对于我们Protoss,这时候又会是谁在笑呢?肯定不会是萨尔纳加人,毕竟他们已经好几千年没有出现了。就在这胡思乱想的过程中,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躯正慢慢的向流沙的中心滑去。不可能啊,我刚才不是小心翼翼的在流沙边缘站好了吗?但从外部传感器获得的信息准确无误的告诉我,我正在下滑,滑向流沙的中心。原因也很简单,流沙区正在不断扩张,如果用刚才的面积做比较,至少已经扩大了两倍有余。
如果马上向天空发射求救信号弹,也许能够得到同伴的救援,但同时意味着可能被塔达利姆的侦察兵所发觉。我们花了两个周期精心的伪装自己的存在,也会因此而泡汤。“该死!只能靠自己了!”我一边咒骂着,一边努力控制着四肢,试图在流沙上找到立足点。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我和狂热者都在以极快的速度的向流沙的中心滑下去。沙子拖住了我们的手脚,漫过了我们的身躯,随着最后一个外部传感器也没入沙海之中,我的眼前化为了一片黑暗。
沙漠恢复了它往昔的宁静,只是旅人已经不在。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6 21:04 编辑
第三章
假如我没有睁开双眼,也许这世界就不会醒来。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系统启动……数据库初始化中……
测试动力输出…………ok
检测座舱完整性…………green
检测维生环境…………green
检测乘员状态…………green
目前艾碧丝之泪纯度…………99.3%
仿Khala精神链接启动…………
龙骑兵系统上线…………
在一片迷蒙中,我睁开眼睛,却茫然不知眼前跳动的字符意味着什么。
检测传动部分…………green
测试机械肢伸缩中…………all green
检测武器系统…………
战斗数据库更新……………………100%
毁灭模式切换测试…………complete
相位裂解炮状态…………ready
护盾能量槽储备…………100%
同步率…………99.9%
自检完毕
转入待命状态
“我的孩子,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充满暖意的关怀在心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僧侣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本能的试着想要抬起自己的身体,却只带来了一阵抖动。四肢仿佛消失了一般的无力,眼睛里……是我太累了吗?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起现在,更让我觉得周围的世界是如此陌生。
“我的孩子,你受了很重的伤,睡吧,当你再次醒来,你将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古老而和谐的心灵连接如一丝清泉,滋润着我的心房。很快我就如躺在摇篮里的新生儿一般,再度陷入了梦乡。
※※※※※※※※※※※※※※※※※※※※※※※※※※※※
“看来运气还没到头。”我自言自语着,检查着自己的外骨骼。幸好能量护罩及时启动了,使我在下落过程中,只受到了一点小小的碰撞,就安全着落了;幸好被撞坏的地方只是辅助肢的一个小小的关节,所以现在的我还能利用其他的三支脚自如的移动;幸好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这样我落地时四脚朝天的样子,还有现在三脚猫爬行的样子,不必担心会受到嘲笑。幸好…………在这这这么多个“幸好”中,我唯一想要吐槽的是——“这究竟是哪个TMD的十辈子碰不上的鬼地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启动了外骨骼上的照明灯,点亮了四周,以便于观察现在自己所处的状况。这是一个拥有巨大弧顶的、遍布沙砾和碎石的大殿。大自然的风霜带走了它最生动的部分,只留下一片断壁残垣。在四周的墙面上,在弧顶上,雕工宏伟的壁画和晦涩难懂的象形文字,尽管褪色、残破、布满尘埃,依然述说着镶嵌在其中的岁月。像鸟一样的船,巨人,国王和士兵,大海远方的访客,挥舞着怪异兵器的入侵者,在僧侣阶层的学者们看来,必定是一部精彩的史书。可惜在我眼中,这些东西和儿时涂抹在执政官城堡外墙上的恶作剧无异。
在弧顶的最高处,透进来一缕阳光,不断有砂石落下,可推想那大概就是我刚才落下来的地方。
毫无疑问,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经是一座华丽的圣殿。由于不为人所知晓的原因,它被埋葬在了层层沙海之下,只留下神秘的气息至今依然悬浮在空气中。如果我会飞,那么我可以从那个天窗逃出去。但是龙骑兵能飞吗?不能。于是我只好留在这里寻找其他的出路。看着大殿的两个出口,左还是右?这是一个问题。我犯难了。等下,我好像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什么呢……对了!那个和我一起掉下来的狂热者怎么样了?他可没有我这么坚固的外壳,该不会摔到哪里骨折了吧?这么简单的侦察任务中都出现了减员,如果被夏斯那家伙听到,我又不免要被他臭好几个周期了。
“我的狂热者老弟,你在哪里?龙骑兵哥哥想念你。”我毫无目标地将思想向四周放射,终于在原来的着落点附近,有一堆石砾出现了松动。“原来你在这。”我开始动用自己的机械肢,拨开覆盖在他上面的石块。真是一个倒霉的人,这下子该伤得不轻了吧?
“咻——”一支紫色的幽能刃刹那间从石砾堆里刺出,堪堪掠过我的脑袋——唔,叫脑袋好像有点不合适,还是叫维生仓好了,狂热者差一点就削掉了我的维生仓。我说啊,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都这么冲动啊,冲动是魔鬼知道么?我不就是第一时间没把你挖出来么,你值得这样一出来就给我一刀么?真的把我刺伤了,你能有什么好处么?咱们俩还要互相扶持,从这地下遗迹里出去,继续去尾行那群塔达利姆路痴,不是……么?咦?
当狂热者从石砾堆里站起来时,我才发现,他的服装,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了。
紫色的光流动在盔甲上,紫色的幽能刃散发着寒光,紫色的眼瞳燃烧着,这都是过多服用“日坠”才会有的症状。我现在面对的,不是我的战友,而是一名塔达利姆狂热者。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7 01:07 编辑
第四章
当龙骑兵遇到狂热者,胜利女神会青睐哪一方呢?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狂热者们是优异的近战武士,他们能够以积极的跑动接近对手,然后用手中的幽能刃施以致命一击。龙骑兵们则古老而顽强,相位裂解炮几乎能够扫清一切障碍,不论是来自地面还是天空的。这个问题被争论了数百年,双方的支持者以千万计,却是毫无结果。圣堂武士老古板对我们说过,一名优秀的执行官应当学会利用部下的长处,而非对他们的缺点吹毛求疵。这大概是最好的答案。
然而,要我来说,我们龙骑兵实际上很避讳和狂热者做近距离的肉搏,就正如现在我和对面的塔达利姆兄弟的情况。我们和狂热者的攻击间距不同,他们的幽能刃短快狠,在埋身战中比我们的相位裂解炮更具优势。当然,也有个别龙骑兵不信这个邪,自己跑去和其他部落的狂热者单挑。我们把他拖回来的时候,他被削成了一个龟壳。传感器和电子回路倒是忠实地记录了这一残暴不仁的过程,包括他的惊恐和惨叫。你必须承认,作为一名敢于直面狂热者的龙骑兵,得到这种结局实在是走运。但现在,我很难保证自己也能和他一样幸运。
狂热者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他的双手自然地垂在身旁,将幽能刃架在两边。燃烧的瞳孔里看不到表情,也没有一点点的杀意或者压迫感。这就像是虚空,冰冷而吞噬一切的虚空一般。空旷的大殿非常安静,但四周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拥挤,一种诡异的拥挤感。
我知道,他在等待时机,等待我打开相位裂解炮的炮门攻击他,或者经受不住压力而试图逃跑的瞬间。
我们双方,仿佛罗斯特神庙上的古代石像一般,维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对峙了有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吧。但这段时间在我看来大约有几天几夜那么长,就好像在安提克省,在虫群的包围中苦苦支撑的煎熬日子中。
※※※※※※※※※※※※※※※※※※※※※※※※※※※※
有着虾状外形的飞龙(Mutalisk)尖啸着,和斥候战机在天空中缠斗,地面上已经化为炼狱。轰!一连串的爆炸声从前方传来。我们第二掷弹兵军团第四分队一行三十六名龙骑兵,奉命越过博格纳的山脊时,只看到下方一片苍凉。就在昨天,这里还有两百名士兵,以及牢不可破的光子加农炮(Photon Cannon)防线。然而现在,只剩下血海,蜂拥而上的虫群,和几个依然在废墟间做垂死抵抗的狂热者。
我们迅速在山脊上筑成一道新的防线,将愤怒的火焰向山下倾泻。跑在最前面的跳蛉(Zergling)被这火海所吞没,消失,尸骨无存,而它们的后继者依然不知畏惧为何物地前仆后继。以绝对的数量优势换取绝对的胜利,这是Zerg的脑虫们(Cerebrate)所秉承的战术,无论我们Protoss战士如何英勇善战,也无法阻挡十倍乃至于百倍的敌军。
混战中,我看到几只刺蛇(Hydralisk)冲上来,一阵具有强力腐蚀性的骨刺(Needle Spine)过后,我身旁的一名龙骑兵被打成了马蜂窝。蓝色的艾碧丝之泪从针孔里渗出来,鲜血一般,他摇晃了几下就瘫倒在地。随后,我和其他战友很快为他报了仇。然而越来越多的跳蛉冲进我们的队伍中,这些小畜生,虽然爪牙不至于锋利到足以威胁我们的生命,但灵活的和我们缠斗在一起,干扰我们的行动,为刺蛇创造了更多攻击的机会。
龙骑兵接二连三的倒在蓝色的血泊之中,虫群将要淹没我们渺小的防线。
“吾名,菲尼克斯!是为艾尔之剑!”一股高贵的声音穿过这死亡的浪潮。
“虫豸休得猖狂!”伴随着浑厚有力的精神波,看!是菲尼克斯大人(Fenix the Praetor)!他来了,带着他最精锐的狂热者突击队。数十名狂热者从侧面插入Zerg的进攻洪流中,幽能刃所到之处,激起一片血花。更多的龙骑兵从山脊后方出现,猛烈的向山下还击。那天上午的战斗,Zerg最终只能以遍地的尸体承认它们的再度失败。
※※※※※※※※※※※※※※※※※※※※※※※※※※※※
“呼————”回到现实中的我长长的释放了一道精神波,这却成为了引发狂热者攻击的信号。紫色的幽能刃幻化为两道彩虹,狂热者疾奔而来的身影像是分格动作一样清晰。一步一步的脚印烙在我的脑海中,任由其将思绪填满,外在的声音和该注意的武器全由思考中抛出。视线里只有狂热者踏步的身形。
“不!不对!这样不行!”我在心中对自己大喊。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思考的空间,狂热者已经身在眼前。
“糟糕!间距!”紫色的光笼罩了我。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6 21:07 编辑
第五章
当你明知道手中的盾挡不住对方的矛,却还一动不动,那将是一种愚蠢。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拼了!”我用尽最大的力气向前撞去,而同时两道紫色的光一左一右自上而下向我的维生仓砍来,争只争在谁先到一步。
“砰!”伴随着能量护盾互斥所发出的巨响,我向斜侧面滑倒,而狂热者则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圈,栽进一旁的石砾堆中。“快逃!”惊魂未定的我做出了生平最快的一个决定。和这样恐怖的家伙面对面,有一百条命都不够用!
我穿梭在昏暗的甬道里,气流在耳边“沙沙”作响,身后狂热者追逐的脚步声再度响了起来。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间,导航和定位系统已经完全失效了。每一个岔路口,对我来说就是一次俄罗斯轮盘赌,如果是个DEAD END,意味着我的生命也将走到DEAD END。
在不停的奔跑中,各种奇怪的念头开始涌进我的思想。我想象着,在下一个拐角处,我的狂热者战友将会出现,那样他就可以帮我赶走后面那只紧追不舍的塔达利姆疯狗;我又想到,要是把这个地下遗迹的存在,报告给阿坦尼斯大人,他会不会派一支大军来代替我们,而提前结束我在这个极热沙漠上的煎熬?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停下来,好好的和后面的那位狂热者兄弟谈谈,告诉他,他现在快把我逼疯了,搞不好会伤到他。出于大家的共同利益,也许我们应该先找到出去的路,再继续清算私人恩怨。要不是我清醒的知道,塔达利姆早已经切断了与我们的精神连接,我还真会这样试试的。接着我又开始为刚才的行为后悔。当初我真是傻啊!直接向天上打一发信号弹,然后躲得远远的,等塔达利姆的巡逻队过来发现流沙不就好了?或者在掉下来的时候马上用精神连接联系还留在外头的狂热者,没准现在已经躺在营地里美美的享受维修了!没事找事,简直就是自找罪受啊!有木有啊!有木有!我在心里默默发誓,如果今天能够从这个地下迷宫里逃出去,以后我一定牢牢遵循圣堂武士老古板的教诲,再也不越雷池一步。否则,叫我出门踩到蜘蛛雷,充电碰到大白球,空投撞到自杀蝠(Scourge),然后被SCV焊死。
地动山摇。撞开一片坍塌的石块,我进入了一个圆形的石室中。去路在哪?DEAD END?狂热者已经出现在甬道的另一头。不管了,我启动相位裂解炮,向甬道的上方连射两发光弹,一连串的爆炸和震动过后,碎石暂时隔开了我们。
终于有点闲暇,让我好好考虑自己的处境。狂热者被挡在来路的另一头,以幽能刃的挖掘效率,没个半天是过不来的。在通道重新打开之前,我应该算是安全了。只是,我也被困在了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如果不能够做些什么的话,被狂热者干掉,或者成为供一具考古学家挖掘的干尸,只是时间问题。
我观察着四周。墙上依然涂满了彩画,很多是描绘人们在庆祝节日或是祭祀自然时的场面。我用机械肢轻轻的触摸着石壁,想找到裂缝或者薄弱之处。
我发现了,那是在石板下方存在的一段空洞。我启动相位裂解炮,将它的输出调到尽可能小——我可不想被爆炸引起的塌方所掩埋。闪烁而不稳定的高温光弹击中地面,很漂亮的将它烧了个窟窿。下面果然还有其他通道。又费了不少的功夫,我终于将这个洞慢慢扩大,大到容许我的身体通过的地步。
这是一条有点距离的甬道,我顺着仿佛天工般自然形成的石阶,缓步而下。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周围却越来越明亮,我这才发觉到甬道上头的部分长满了一种发光苔藓。嚯嚯,这东西,执政官城堡里头才能用的高级货,以前只能在课本上看到,想必遗迹千年前的建造者们,也拥有着颇为先进的生物技术吧。
在甬道的尽头,一扇巨大的金色之门和刚才平平无奇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雕工依旧辉煌,却多出一分细腻,奢华不在,唯有恰如其分之感。而门上的雕饰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不会错的。
创世神萨尔纳加人的形象表于其上,周围生灵各依其位。单一的金色在苔藓微弱的光线变化下,犹如七彩,给予人的庄严感就仿佛其金身亲自降临一般,那么地真实。如同你面对着一个巨人时,会所不由自主地臣服一般。
在大门下,我看到了他——那个塔达利姆高等圣堂武士。他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斜靠在门边,蓝色的血从华丽的服饰下渗出,沾染了一大片石砖。
他也看到了我。当我靠近他时,他艰难地尝试抬起右手,在手心凝聚起一小团电光。“放松,我的兄弟。我不会伤害你。”我努力的向他传递着讯息,“你怎么了?这里又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我,紫色的眼瞳闪烁着,明暗交替变幻了好几次。最终,他的眼神黯淡下来,我的脑海里响起了今天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一句话。
“他们……他们在这里……”
稍稍的停顿。
“Zerg,他们在这里……”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6 21:08 编辑
第六章
冤家路窄。用来形容你讨厌一个人,却又不得不天天和他见面,最恰当不过了。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塔达利姆狂热者现在就站在我的对面。真是个执着的家伙,一定是甬道被堵住后,从上面绕了个大圈子又下来的。他紫色的眼瞳,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燃烧得更加炽烈,手中的幽能刃则在不住的颤动。他该不会以为,是我将他的圣堂武士同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吗?喂,老头,我用余光撇向依然倒在一边的圣堂武士,你快睁开眼,站起来说句话,好吗?难道你没看到,对面那个愣头青现在恨不得立刻冲上来把我大卸八块外加扔进油锅了吗?这可如何是好啊?怎么现在的人都喜欢随便逮着一个,就当成肇事者啊!有木有啊!有木有!
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狂热者双刃一闪,踏着之字步就扑了上来。NNND,当爷是好欺负的么?好,孙子不仁,爷不义。我退到一旁,启动相位裂解炮,对准圣堂武士。一副你再敢前进一步,信不信爷把他就地蒸发了的样子。
狂热者停下了脚步,他的动作迟疑了起来,我的举动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把双刃挡在面前,警惕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这边,也是半分松懈不得,既不能随便移动,也不敢将相位裂解炮从圣堂武士身上挪开。
第二回合,又是平局?我敢打赌对面那狂热者现在心里一定在拼命的鄙视我。真是个小人。打不过就抓人质的小人。亏你还是个龙骑兵。你把龙骑兵那自豪的高贵传统丢到哪里去了?Protoss战士那引以为傲的荣耀感又丢到哪里去了?我心里的这种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有千百个人在脑海中大喊大叫一般,头不由得晕了起来。
我启动战术电脑,让它每隔十秒提示我一次时间,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免得忘了现在的处境。但我很快就发现这种方法不过是另一种催眠,不亚于人类们在无法入眠的晚上,躺在床上数绵羊的效果。我越想越不对,先是把报时改成了艾碧丝之泪的纯度检测,然后又切换成能量护盾的状态扫描,最后索性暂时性的断开了卡拉之道的精神连接,总算是好了一点。
但很快,稍稍冷静下来的脑子又开始狂飙,思绪把我带回了艾尔——在大撤退那一天(Great Exod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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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天空呈现出一片桔红色,这本是艾尔最美的景致之一,但如今过多的硝烟已让她蒙上了一层阴霾。成群的自杀蝠在天空中游弋,飞龙时而散开,时而聚团,时而俯冲下来,带来从天而降的毁灭。一艘母船坠入城中,将半座城市化为了一片火海。零星的Protoss战士们,仍然在街道上,在田野中,在高山上,在废墟间,和Zerg入侵者殊死相搏。
纵然,伟大的神之子塔萨达(Tassadar the Great)用他的生命终结了主宰,但在脑虫们的带领下,Zerg蜂群如失控的风暴般在艾尔表面肆虐。我们Protoss英勇的战士们,在这场无止境的拉锯战中,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好在,泽拉图(Zeratul)和他的黑暗圣堂武士成功地夺取了传送门,打开了通往安全之地、同时也是黑暗圣堂武士的秘密家园——夏库拉斯的道路。所有幸存的Protoss子民们,都在向这里进发。
我矗立在城外的山岗上,脑海被不计其数的感情所淹没。惊慌、恐惧、痛苦、悲伤、绝望、憎恨、愤怒,如打开闸门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第二掷弹兵军团早在战斗中被打散了。如今,我们只是尽量集中人手,希望能够守住这面山坡,为其他同胞的转移争取些许的时间。
一名狂热者向我奔来,“队长,Zerg又开始攻击西侧阵地了,”他的表情中流露出不安,“它们的攻势太猛烈了,我们的舰队呢?他们在哪里?”
“舰队在执行更重要的任务。在他们赶来之前,我们必须依靠自己。”我苦笑一声,舰队?看到了吗?就像那艘躺在废墟里的母船一样,全完了。也不能怪他不知道,昨天,他还只是一个挤在难民堆中、瑟瑟发抖的孩子呀。连这样的孩子都不得不上战场,我们Protoss民族的未来到底在哪里呢?
“我带人去支援,你留在这里,帮我召集其他零散的Protoss战士。”看到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后,我才放心的走了。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7 00:46 编辑
第七章
战斗中,一定要专心。只有专心,你才有机会进行下一次战斗。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当我赶到时,敌我双方已在阵地上杀成一团。一般意义上来说,我们Protoss步兵军团,会以两百人构成一个基本战阵。年轻的狂热者位于阵形的第一横列作为肉搏先锋,年长的狂热者位于阵形的第二横列进行辅助和替换,第三横列则由龙骑兵以及金甲虫(Reaver)这类的战争机器组成,起到火力压制的作用。但是到了非常时期,传统军团的编制早已无暇顾及了。
狂热者们在前线构成了一道幽能剑阵,正和扑上来的跳蛉和刺蛇血拼。稍后一点,少得可怜的几部金甲虫,在龙骑兵队伍的掩护下,拼命的向虫群中发射圣甲虫炮弹(Scarab)。每一发炮弹,每一次爆炸,总能在虫群中开出一个堆满尸体的洞,紧接着又被追随而上的虫海所淹没。由于缺乏空军支援,龙骑兵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对付天空中随时会俯冲而下的飞龙群。大量的相位分裂炮集中在一点,构成一道无情的火网,蒸发任何想要逾越它的生物。间或有几个探针机器人(Probe)在战场上穿梭,它们正在重定位传送座标,试图从其他未被Zerg攻占的区域,传送光子加农炮协助防守。
在陆续涌来的虫群中,我看到了几个小山般的身影,是雷兽(Utralisk),Zerg的终极噩梦。层层叠叠的生物甲壳下,两对巨大的獠牙和庞大的身躯,足以摧毁敢于阻挡它的一切障碍。我示意龙骑兵和金甲虫向雷兽集中火力,但攻击收效甚微。它们的外甲壳实在是太厚了,龙骑兵的高温光弹也只不过是留下一阵灼烧的轻烟。“轰!轰!!”两枚圣甲虫炮弹连续在最前面的一只雷兽脚下炸开了花,瞬间让它的前足化为了乌有,它发出一声惊天悲鸣,歪倒下去,扫倒了一大片虫群。但是其他的雷兽依然踩着自己同伴的尸体,冲进了狂热者阵列中。
要对付这样的庞然巨兽,幽能刃显然是过于渺小的。几个狂热者跳上雷兽的头部,试图在他们最薄弱的地方施以致命一击。但是更多的人被雷兽撞倒、撞散,阵线上瞬间就出现了好几个大口子, Zerg的洪流紧随其后向阵地纵深插入,龙骑兵和金甲虫阵地告急。
眼看着辛苦维持的阵线就要垮塌,我突然发现身边多出了两个炽烈的能量团。光明执政官(Archon),高等圣堂武士所秉持的武士之路的终点。舍弃自己的物理存在,将纯粹的精神合二为一,经历融合时巨大的危险,化身为愤怒的破坏神。他们是真正使人敬畏的力量,层层能量风暴的环绕下,那火焰一般的身躯,将形成闪电与冲击波来消灭敌人。尽管他们如此强大,但能量风暴终将逸散,他们亦将随风而去。每一次融合都是一次巨大的牺牲,那些圣堂武士的名字将永远铭记在圣堂文库发黄的案卷中。
光明执政官如神兵天降,迎着虫群向前,所有胆敢冒犯他们的敌人,要么自人间蒸发,要么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抽搐。一头雷兽怒吼着,将獠牙向光明执政官劈下,却在能量流中化为了一阵白烟。仅仅短短的半分钟内,陆续有四只雷兽不堪这种冲击而倒下,Protoss战士们欢呼的精神波荡漾开来,我们很快就夺回了先前的防线。
Zerg的陆面部队暂时退下去了,守护者(Guardian)的身影却显现在天边。这些飞天螃蟹似的生物,能源源不断地从自己的甲壳里分泌出高浓度的酸性孢子(Acid Spore),汇聚成球状再倾吐到地面上。如果有斥候战机,打发这些瘟神,其实并不算是一件困难的事。而现在的事实是,我们只能在酸雨的逼迫中步步后退。最前排的光明执政官张开双臂,试图为身后的同胞们抵挡更多的打击,但在守护者们的集中火力下,能量团开始出现了不稳定,以一场大爆炸告终。更糟的消息被探针通过网络传来:T4-79传送控制星核(Nexus)下线,无法联接,传送座标重定位中止。Zerg淹没了我们的侧后方。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之时,几声尖啸从天空中传来,一队幽灵战机(Wraith)突然显形。抛开猝不及防的飞龙群,闪开自杀蝠,无数双子星导弹(Gemini AA Missile)带着复仇的火焰冲进天边的守护者行列中。连续的爆炸过后,酸雨停止了。“干得漂亮!”我目送着重新消失在天空中的幽灵战机,一道浑厚有力的精神波在我们所有人心中响起,“菲尼克斯在此!吾等将和雷诺突击队(Raynor's Raider)在侧翼掩护你们,所有人先向罗斯特神庙地区转移!”
※※※※※※※※※※※※※※※※※※※※※※※※※※※※
狂热者的幽能刃抵在我的头顶,只消轻轻一击就可以贯穿我的维生仓。我真是太大意了,他一定是趁我走神的时候冲上来,击穿了我的能量护盾发射器,切掉了我的相位裂解炮。现在的我,和一个会移动的四脚乌龟有什么区别?
我曾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的死法,但是像这样死去,我心有不甘。
狂热者右手的幽能刃举了起来,当它再度落下时,将是一切的结束。
我完了,彻底完了。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6 21:11 编辑
第八章
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敌人的朋友未必是敌人。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隆隆隆。”地面震动了起来。
更确切地说,是整个遗迹都在震动。
狂热者的动作在这时候定格,他向四周张望,试图找出这震动的来源。
在发现更多的异常之前,我们头顶的天花板崩裂了。伴随着凶残的吼叫声,落下的石块中,伸出了一条巨大的蚯蚓状生物。它的表皮布满了尖锐的角质组织,头部是一张圆形的嘴,里面排满了一圈圈利齿。“坑道蠕虫(Nydus Worm)!”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在Zerg蜂群入侵艾尔的初期,我们曾经利用门径(Gateway)传送网络,集中优势兵力拔掉过Zerg的巢簇聚居点。连续吃过几次大亏后,主宰改造了虫群的DNA基因链,制造出模仿门径传送网络的坑道运河网络(Nydus Canal),这是在Zerg庞大的地下有机世界中连通各处的通道。然而这种仿制品,比起真正的门径传送网络,依然是有着巨大的局限性。比如说,它只能在富含营养的菌毯环境下(Creep)进行繁殖和延伸,只能进行有限的点对点间的传输,如果任意一头遭到破坏,就表示着这条坑道从此作废了。
在刀锋女皇(Blade Queen)取代主宰掌管虫群后,坑道运河网络得到了改良。机会源自于Zerg在某个偏远行星上所捕获到的名为“沙虫”的生物的遗传基因代码。这是一种能在流沙和岩石下方快速穿行的巨大蚯蚓。得益于此,新的坑道蠕虫现在可以出现在任何地点,即使他的某一头被切断,他照样可以如蚯蚓一般,在其他地方长出另一个头,甚至是多个头。
尽管对于坑道蠕虫早有耳闻,能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它,对于我来说还是头一遭。蚯蚓是个瞎子,不知道沙虫是不是?是这样的话,坑道蠕虫现在应该还没发觉我们的存在。我想象着,如果相位裂解炮还可以工作,我就可以马上塞一发光弹到它的肚子里去,保准叫它痛苦难受一阵子。
我盯着狂热者,想知道他会作何反应。虽然还没有Zerg从坑道蠕虫的嘴里钻出来,但这表示它们正在侵入整个遗迹,而且速度可能相当快。要是我们还打算活着离开这里,去警告我们的同伴,得趁早了。
狂热者的幽能刃挥了下来,但在接近我的头顶时消失了。我看到他在用手敲我的维生仓,“你,背着那个圣堂武士,”他的话让我有点意外,“跟着我走,不要耍花招。”
作为一名龙骑兵,我感觉在这遗迹里,自己真是经历了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摔得四脚朝天,第一次和狂热者PK,第一次被迫拿别人当盾牌,而现在,第一次成了人家的骡马。我背着圣堂武士,跟着狂热者拾阶而上,一路上到处都是从石缝中蔓生出来的菌毯,它们渐渐覆盖了甬道的四壁。
“菌毯铺得到处都是啊。真可惜了这些光苔和壁画。不知道Zerg懂不懂得艺术鉴赏。”
“安静点。”不期望能得到的回答,却出现了,“前面好像有些什么。收声。”
甬道很快达到了尽头,前面应该是一个耳室,这里也已经满是菌毯。就在接近出口的时候,两只刺蛇一左一右的走了出来,我们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对方!
刺蛇双颊微张,这是准备攻击的前兆。而狂热者动作更快,仅仅一秒,他就已经跃出五米开外。下一秒内,炽热的幽能刃刺入一只刺蛇的头颅,再从背后穿出,它几乎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就倒下了。另一只刺蛇扬起两只镰刀状的前爪,朝狂热者背后挥下,却被狂热者轻松的回身一挡,齐刷刷削掉爪刃。接下来又是雷同的一击,贯穿头颅,轰然倒地。
“好身手。”我由衷的发出赞叹,“这实力,即使在执政官的直属卫队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少废话。”狂热者头也不回,“快点跟上,更多的Zerg靠近了。”
顺着甬道向上,和Zerg遭遇,战斗,前进,碰到死胡同,回头,和Zerg遭遇,战斗,再顺着甬道向上,我们三人一行不断重复着这一过程。多亏了甬道的狭窄,多亏了这迷宫般复杂的道路,Zerg既没法一如既往地发挥它们的数量优势,也难以预测我们的行踪。其间,一个从墙里刺出的舌头差点要了我的小命;狂热者在对付埋地而出的蟑螂(Roach)时受了点轻伤,还好不打紧;毒爆虫(Baneling)现身时,圣堂武士老头竭尽全力制造出一个狂热者幻像,总算骗走了它们。当阳光再一次照耀在我的脸上时,我想振臂高呼,“Tassadar在上!我自由了!”
天黑了下来。突然,我觉得自己应该改口,“面对死亡我放声大笑!”天哪!天哪!!!我的眼前,铺天盖地的飞龙正席卷而来!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7 01:33 编辑
第九章
人老了,肯定会有很多后悔的事情。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飞龙群从我们头顶掠过,忽略了我们的存在,径直向西方飞去。“不好!”狂热者丢下一句话,紧跟着就追了出去。
我迟疑了半秒,幡然醒悟,那是塔达利姆营地的方向!
※※※※※※※※※※※※※※※※※※※※※※※※※※※※
三天后的傍晚,顺利通过传送门的我们,护送着难民,跋涉在夏库拉斯的荒原上。
“听说了吗?先头部队已经和本地的黑暗圣堂武士接触了。”步行在前排的狂热者正在用思想交谈,“他们愿意接纳我们,并提供新的居住地。”
“那真是太好了”,另一名狂热者眼中放出喜悦的光,“新定居点的名字想好了吗?”
“嗯,是阿坦尼斯大人命名的,叫新安提克(New Antioch)”,狂热者还想说些什么,这时领队的圣堂武士向我们所有人发出了警告。
“刚刚收到来自后卫部队的报告,传送门地区已被Zerg占领,各护卫队要提高警戒,提防Zerg随时可能发起的攻击。”
这个消息在人群中一下子炸开了,各种猜疑、担忧、害怕、惊慌的思绪纷沓而来,而原本整齐的队伍也出现了凌乱。
“大家不要恐慌。我们Protoss最优秀的战士,菲尼克斯大人,和可敬的人类盟友,吉姆•雷诺(Jim Raynor),正在为收复传送门而奋战。”圣堂武士继续解释到,总算是略微平复了大家不安的心情。
“看!后面!”不知什么时候,有人用精神波高呼起来。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天际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不对,不是乌云,我将传感器图像放大后马上确认,“全体士兵注意,准备战斗,是Zerg的飞龙群!”
整个队伍慌乱起来,人群开始加速,迈开大步向前逃去。狂热者们紧随在队伍的左右,时不时搀扶一下跌倒而落单的人。我和队伍里所有的龙骑兵——仅仅只有十二名,还有那个圣堂武士,留在队伍的最后面,准备抵挡这波攻势。
我端详着这位名为卡拉斯(Karass)的年轻圣堂武士,“听好了,”他的精神波中夹杂着紧张,也许这还是他第一次独立应付这种情况。他用了强调的重音,“我们的人民的生或死,将完全取决于我们接下来的一战。”
“我将开始准备心灵风暴(Psionic Storm)。”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如何表达,“这是我在战斗中的……第一次。我需要你们为我争取时间,一分钟。”
末了,他又补充道,“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飞龙群正在逼近,它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直扑向我们。双方的数量实在太悬殊了,圣堂武士说的对,正面硬拼我们绝无胜算。“开火”,当飞龙进入射程边缘时我下令,“把光弹散射出去,尽量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事实证明攻击收到了效果。飞龙被我们激怒了,它们将我们困在核心,盘旋着,不断俯冲下来,口中吐出强腐蚀性的寄生刃虫(Glave Wurm)。这种边缘锐利的小虫子具有极好的弹性,能在多个目标之间来回反弹,造成复数形式的伤害。若在平时,我会选择让龙骑兵们一边还击,一边分散,将这种弹射伤害降至最低。但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拖延时间,并尽可能把飞龙群吸引在一处。我们紧紧的围绕在一起,任凭刃虫划过我们的身躯,而纹丝不动。
在如此凌厉的攻击下,伤亡很快就出现了。一只寄生刃虫穿过一名龙骑兵的能量护盾,钻进了他的四肢和维生仓相连接的缝隙里。紧接着,那里冒出一阵火花,然后是维生仓里蓝色的艾碧丝之泪从缺口喷出来。他对我们所有人说了一句,“我先走了。”就倒在了地上。另一名龙骑兵的相位裂解炮的控制回路被刃虫击中,炮膛的输出开始紊乱起来。但是他直到自己化为一团火球之前,都在始终不停地向飞龙射击。
自己受伤或者死去,是一回事。看着同伴受伤或者死去,又是一回事。我宁愿选择前者。当我们只剩下四个人时,圣堂武士的心灵风暴终于发动了。身边的气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迅速演变为一场狂风和闪电的交响乐。喧嚣一时的飞龙纷纷被拉进这万劫不复的深渊中,化为血水,落向地面。
“我很抱歉。”这是他向我走来时的唯一的话。
“你已经尽力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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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到的事,却没有去做,那会造成人一生的悔恨。当你努力了,即使失败了,又有什么值得扼腕痛惜的呢?
“坐稳了。”我对背上的圣堂武士叮嘱了一句,向狂热者消失的方向疾驰而去。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6 21:14 编辑
第十章
和人类玩牌时,我切出了四个A,没想到对方却是同花顺。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塔达利姆营地已是一片混乱。
激战在营地上空爆发。斥候战机仓促升空,投入和Zerg空军的厮杀中。每一发反物质导弹(Anti-matter Missile)都意味着一条飞龙永远的陷入死神的掌控;自杀蝠穿梭在机群中,一段DNA蛋白链取代了精密昂贵的制导系统,给予它们所接触到的任何事物以彻底的毁灭。还有吞噬者(Devourer),这些由飞龙蜕变而来的庞大龙虾状生物,它们吐出大面积高腐蚀性孢子雾(Corrosive Spore),任何误入其中的对手都将被逐渐侵蚀,折磨至死。
导弹、刃虫、孢子雾、横飞的血肉碎块、支离的金属残片充斥着天空,巨大的爆炸声和凄厉的尖啸声混杂在一起,好一场烟火雷电齐鸣的交响乐会。地面上,龙骑兵们依托着光子加农炮向空中还击。远方,塔达利姆母船正准备升空。
母船,数个世纪来,一直是我们Protoss最强大的武力。她是一艘拥有厚重装甲和巨型护盾的战舰,满载电脑控制的蜂巢式拦截机(Interceptor)。她可以独立往返于大气层和外太空之间,可以进行光年距离的跃迁(Warp)。她常常被作为执行官乃至执政官的旗舰,在舰桥上,对所有Protoss作战单位发号施令。部分母船还装备了歼星炮,一种纯粹以毁灭行星为目的而制造的兵器。
我不知道塔达利姆是从哪里搞到的这艘母船,她的外表非常陈旧破烂,像是一位经历了多次大战磨砺的老妇人。到处都是修补的痕迹,还有无数次爆炸所遗留下的黑斑。我突然想到,在这种时候选择升空是不是一项错误的决定。
果不其然。大批自杀蝠急不可耐的从四面蜂拥而至,看来它们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尽管马力全开,母船一侧的甲板还是迅速淹没在火光里,一台特斯拉推进器被撞得凌空当场爆炸。失去平衡的母船开始侧翻,下坠,带着不甘的怒吼声,落入下方的营地之中。
巨人倒下,毒蜂却意犹未尽的在尸体上盘旋。
风起云涌,大地在悲鸣,天空转为灰黑色,雷神在云端现出他的身形。漫天狂沙席卷而来,吞噬了Zerg的空中部队,任凭它们嘶号怒吼。我明白,这是一位圣堂武士的心灵风暴发动了,从范围和等级来看,是一位经历过相当长岁月的强者,也可能是好几个圣堂武士合而为之的结果吧。我把背上的伤者挡在身下,俯低,看着各种碎石、残骸从身边旋转的飞过去,看着无数的肉块和血点在天空中飞舞,再像雨一样的落下来。
Zerg所剩无几的空军开始退却,然而我却发现面前的小石子在蹦个不停。我立刻知道了,Zerg的陆面部队正在狂奔而来,“别松懈!Zerg的地面进攻要来了!”我站起身,用尽最大的力气,将这一道讯息向四周传达出去。
“退到山梁上去。”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我们将在那里击败它们。”
这个Zerg蜂群的指挥者一定是个非常聪明的家伙,它先用空中力量打乱我们的防御体系,消耗我们的战斗意志,甚至还被迫让圣堂武士祭出了心灵风暴。而现在,它派出它的主力部队,以数量著称的Zerg地面军团,妄图一举歼灭我们。
塔达利姆的战士们重新在山梁上集结。狂热者开始列队,龙骑兵则忙着检查自己的装备。几架穿梭机(Shuttle)飞过来,延伸而下的白光中,出现了金甲虫。它们侧面的电子眼交替闪烁着,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圣甲虫炮弹正在源源不断的制造出来。叮当陆续就位,想必在指挥所的显示屏上,越来越多的战场监视画面正在打开。
探针们开始重定位传送座标,将水晶塔(Pylon)和光子加农炮布置到这条新的防线上来。一同被传送过来的还有几台护盾电池充电装置(Shield Battery),在激烈的战斗中,这些设备可以迅速为战士们恢复能量护盾。一小队高等圣堂武士从后方走来,他们两人一组,大多数看起来很年轻。双手合十,眼神中透出坚毅,是打算在关键时刻化身为光明执政官吗?
“快!快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我奔到一名塔达利姆狂热者身边,着急的大喊。他看着我,紫色的眼瞳飘忽了一下,又看到我背上的圣堂武士。“跟着我,首领在母船那里。”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6 21:16 编辑
第十一章
造成一道伤口可能只是一瞬间,但要让它愈合可能要花一辈子。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我拒绝。”
“……你个老古板!”再三的劝说无效下,我终于爆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人,面对的将是一种怎样的危险!”
“我很清楚。我们会独立渡过难关,我们不需要你们的施舍。”年老的圣堂武士眼睛里看不出一丝动摇。
“你!”我要是有手的话,早就冲上去掐他的脖子了。
“我衷心感谢你救了我们的同胞。你可以回去了,这里就要是战场了。”他下了逐客令。
※※※※※※※※※※※※※※※※※※※※※※※※※※※※
阿坦尼斯大人高高地站在台上,旁边是执法官,阿尔达瑞斯(Aldaris the Judicator),和新的执行官,席伦蒂斯(Selendis the Executor)。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中。
“我知道,这个决定很突然。”他沉重的声音在我们大家的心中回荡。
“很多我们的同胞,还留在艾尔上,为了生存而挣扎。”人群的思绪中出现了咽呜声。
“我们Protoss的荣誉感,达乌(Dae'Uhl),济弱扶倾,要求我们不得抛弃弱者。即使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我们今天的行为,在后人看来,将会是一种耻辱,永世的耻辱。”
很长时间的沉默。
“但是,最高议会已经死了,墨守成规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的音调激动了起来,“如果,过了今天,我们依然还活着的话——”
“为了那些留在爱尔上的同胞,为了Protoss民族的光荣复兴,我们,所有人,必须抛开成见,忍辱负重。”
“从今以后,我们,将永远是一个整体!”
“For Auir!为了爱尔!”在无数声嘶力竭的怒吼中,传送门,关闭了。
※※※※※※※※※※※※※※※※※※※※※※※※※※※※
当我从首领的帐篷里出来的时候,战斗已经打响了。
以跳蛉、蟑螂和刺蛇为首的Zerg大部队发起了冲锋,山脊上的龙骑兵和金甲虫们则毫不留情的向下倾泻炮火。光弹和圣甲虫炮弹爆炸时发出的冲击波,形成一道无形的墙,疯狂的Zerg撞向它,下一秒被物质与能量的风暴撕得粉碎,化为一片血雾在惨叫声中消失。
然而虫群根本没有任何退避的意思,它们似乎毫不在意面前的炮火,只是顽强地向前进攻。当它们逼近到距离龙骑兵行列不足三十米的距离时,塔达利姆开始变阵了。偶数位的龙骑兵向侧后方退去,蓄势待发的狂热者从让开的缝隙中涌出。一阵愤怒夹杂着仇恨的精神波扩散开来,无数的幽能刃插入了虫海之中。
双方开始陷入混战。一个狂热者被几只冲上来的跳蛉扑倒,他努力的用幽能刃驱散这些跳蛉,但更多的跳蛉又冲上来噬咬他的身体,我看到他挣扎着,很快就被汹涌的Zerg队伍淹没了。另一名狂热者试图攻击站在后排的刺蛇,然而就在他将要接近对手的时候,地面上突然冒出来一只毒爆虫,在一片惨绿色的尖叫中,他和周围的Zerg一起化为了青烟。受到猛烈攻击而伤势加重的狂热者,开始陆续后退,而在龙骑兵行列的后方,又一批生力军呐喊着冲向前方。
Zerg的雷兽投入了战场,塔达利姆光明执政官则屹立在前线。如内脏般丑陋的后虫(Queen SC1)在错乱的人群上方游弋,寻找着机会,用卑鄙的寄生卵(Breed)偷袭防御阵列中的圣堂武士;圣堂武士同样也在寻找它们,每一次心灵反馈(Fallback)都会让一个恶魔从这世界上消失。感染虫(Infestor)不时从地下钻出来,向前方的塔达利姆阵线中喷吐酸性真菌;圣甲虫炮弹很快就发现了它们,于是在一阵爆炸声中,两者一起永远的在地底长眠了。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当最后一只刺蛇嚎叫着被狂热者钉在地下,战场上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接着欢呼的思绪呈波状传开,站着的人,受伤的人,还活着的人,无不陷入了绝地逢生的狂喜之中。
“冷静。敌人的后续要来了。”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警告,将我自喜庆中拉回现实。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烟尘四起,隆隆的声音自远方传来,大地又开始剧烈地颤抖。
“准备战斗!”塔达利姆战士们急忙开始重新列阵,探针则赶着抢修在上一轮攻击中遭到破坏的防线。然而,我却发现,这次Zerg的进攻部队要比上次多得多。黑压压的虫海盖住了沙漠应有的土黄色,我们渺小的防线如同大浪惊涛之上的一抹轻舟,一个浪尖打来,我们就会倾覆!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6 21:17 编辑
第十二章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上帝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至少在我看来,即使是我们的创世神萨尔纳加,也无法随心所欲地创造出他们想要的事物。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云层正在翻滚。
一个洁白的光点自云中穿出,它扩大着,发出恒星般耀眼的光。周围的乌云瞬间被粉碎。当光束扫过黑色的虫海最前列的时候,被照到的Zerg生物全部在一瞬间被蒸发掉。
Zerg的大军出现短暂的停滞,掉头,开始了疯狂的大撤退。
更多的光刺穿云层,无情的扫向逃离的虫群之中。正当我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个有点讨厌的娘娘腔果然在脑海里出现了,“莱德,如何,我没有错过高潮吧?”
“当然,重头戏都被你抢走了。”我带着不懈的口气。
“不要这么说嘛。”那边传来的声音显得很快乐,“你要知道,我可是出动了所有家底,整整六艘虚空辉光舰(Void Ray)呢。”
“够了,夏斯,这么烧得浪费多少能量?”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
“嗯?那个?这!”看来问题发挥了它应有的效果,现在我听到他在大喊大叫,“一群笨蛋!我叫过你们省着点用!这可是整个舰队一个周期的能量啊!一个周期啊!有木有啊!有木有!还不快给我停火!蠢货!我要罚你们冥想反思一个周期!”
这就是我的老友夏斯。其实,以他的执法官阶级出身,完全可以顺理成章的从仲裁法庭毕业,子承父业,升任执法官,成为Protoss伟大领导中枢的一员。但是,夏斯觉得,成天坐在一张椅子上,看一堆莫名其妙的报告,简直是一种折磨人生的无期徒刑。所以,他破先例的投入武士学院的怀抱,破格成为了一名圣堂武士。
即使是这样,他仍然是一个不安定分子。在我们刚刚和黑暗圣堂武士和解的时候,新安提克的圣堂武士还是很避讳和黑暗圣堂武士相接触的。除非不得不见面,我们两伙人,走在路上站两列,坐下冥想分两边,相敬如宾,却谈不上友好。但是,夏斯觉得,黑暗圣堂武士的能力实在是太有趣了,他不顾其他同僚的眼光,整天和黑暗圣堂武士厮混在一起,很快就成为了他们的一员。
因为这些“劣迹”,夏斯毕业时,没有一个Protoss步兵军团想要收留他。出乎意料的是,虚空辉光舰队向他伸出了橄榄枝。这是一支使用从艾尔带来的技术,和黑暗圣堂武士的力量,相结合所组建的新舰队。虚空辉光舰的实质是一艘环绕着一个巨大的能量源——棱镜核心而建造的船只。平时,棱镜核心的能量被限制在热能区域放射器阵列中,而当虚空辉光舰锁定目标以后,放射器的机械臂会像花瓣一样缓慢地展开。由能量光束和相位水晶组成的复杂阵列,将引导这股能量聚集成一道净化一切的裁决之光。
再后来,他在艾尔大反攻中兴奋过度,不幸地烧穿了执行官的母船,目前正被降级留用中。
“怎么样?”当我在测试自己的新机械肢时,夏斯这样问道。
“非常灵活。”
“不是这个,我是指塔达利姆,他们接受我们的提议了吗?”
我摇摇头——嗯,是维生仓,“塔达利姆的首领不愿意登上我们的船。其他人也表示要留下来。”
“他们究竟想要怎样?”夏斯皱起了眉头,“母船返回的最新图像显示,至少有三个反轨道级的巨型孢子炮(Great Spore Colony)正在生长,而我们不能确定是否还会有更多。”
“你想说什么?”我尝试用机械肢将面前的凯达琳水晶(Khaydarin)夹起来。
“你不明白吗?”他一字一顿的说,“从明——天——下——午开始,这些孢子炮就会封锁轨道,到时候,别说你我,连一只苍蝇都无法从这个星球溜出去!”
“这么说,”我注视着凯达琳水晶所散发出的幽光,“我们只剩下一天不到的时间,是吗?”
“你总算明白了。”夏斯大有如释重负之感,“我们准备在恒星再度升起前撤离这个星球,不管那帮塔达利姆是否愿意跟上来……”他看到我又开始摇头,显得疑惑了,“又怎么了?”
“我不走。”
“为什么?”
“我们已经抛弃了他们一次,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6 21:18 编辑
第十三章
我们是与生俱来的兄弟。我们并肩而战。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烈日当空,两支Protoss部队排成整齐的两列,行走在沙漠上。左边,是塔达利姆的战士们,右边,是我们的。我不想回忆昨晚是如何说服夏斯以及那个顽固不化的塔达利姆老古板的,可以确定的是,现在,我们两伙人,正向着共同的目标前进——被Zerg所盘踞的古代遗迹。
这颗行星一向以严酷恶劣的自然环境著称,此时此刻却成为了我们最大的盟友。强烈的日照和极度的干涸下,Zerg蜂群无法在行星表面,抑或地底,大规模地延伸它们的菌毯。就连它们的战斗部队,在休养生息时,也不得不隐藏于深深的地壳之下,以躲避日间这足以杀死大部分生物的高温。
没有遇到任何阻力,我们推进到了遗迹附近。要不是那三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巨型孢子炮,以及环绕在四周零零散散的几只脊针爬虫(Spine Crawler)和少量外延的菌毯外,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能够显示Zerg曾经存在的痕迹。“按计划,开始进攻!”当这信号随着精神波发散出去,几艘虚空辉光舰从云层中降下,曲线柔美的身躯,反射出流光溢彩的光泽。驾驶员们释放热能区域放射器阵列,棱镜核心射出的炽热光芒,经过相位水晶的反射聚焦后,直插入还在生长中的巨型孢子炮。
“40%……60%……80%……”,我在心里默念着,看着虚空舰那垂直落下的光柱一点点变大,在孢子炮身上留下一阵雾蒙蒙的蒸汽。身边的战士们早已经开始构筑防御阵地。新式的相位棱镜(Warp Prism)迅速展开,为传送提供基本的能量场支持,探针在下方马不停蹄地部署水晶塔和光子加农炮。狂热者、龙骑兵、金甲虫有条不紊的展开阵形,几个酷似探针的哨兵机器人(Sentry)出现在了队伍里。这也是我们在撤退到夏库拉斯之后的发明之一,它可以生成小型的斥力场,阻挡任何想要穿越它的单位。或者将这个力场放大,以降低我方部队受到远程打击时所承受的伤害。
Zerg蜂群的指挥者一定没有想到,我们昨天受到了那么沉重的打击,今天竟然还敢打到他的家门口。在虚空舰的攻击开始后不久,地面下方传来了虫群的骚动声。它们来了。
大地在颤抖,沙石跳个不停。一条坑道蠕虫从沙里钻出,仰天发出震撼人心的嚎叫声。“开火!”龙骑兵们将光弹集中向它的头部射去,瞬间就把它打得粉碎,腥风血雨中肉末四溅。更多的坑道蠕虫在我们四周出现,果然,第一批部队是以飞龙和腐化者(Corruptor)为主。
虚空舰调转船身,开始攻击这些自下而上的飞虫。飞龙脆弱的外表皮无法和高热量的光束相抗衡,光芒扫过之处,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大片飞龙化为残缺的碎片,落向地面。而甲壳较厚的腐化者则顶着攻击接近了虚空舰,射出了它们的第一排孢子。
这是一种寄生孢子(Parasite Spores),它们会在目标的内部萌发,爆炸,将其自内而外的破坏。一些孢子被虚空舰的能量护盾弹开了,另一些则钻入了厚厚的装甲之下,引起小规模的破坏。位于较低位置的一艘虚空舰在这种攻击方式下受损严重。在尾部推进器中弹后,驾驶员试着调整船头,以维持平衡。但更多的孢子击中了他的侧翼,于是整艘战舰旋转着呼啸着,拖着浓烟和火焰,向地面坠去。下方,龙骑兵们开始将火力转移到这些腐化者身上。处于地空的交叉火网之下,腐化者要么被烧成一团轻烟,要么当空炸裂,少数幸存者纷纷四散逃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波坑道蠕虫里释放了大量飞龙,以及自杀幅——大型战舰的克星。剩下的五艘虚空舰见到此景,立刻掉头逃跑,逃避着争先恐后扑来的自杀蝠。尽管已经全力回避,还是有两艘躲闪不及,被自杀蝠炸得四分五裂,消失在空中。另外一艘虚空舰在引擎受损后,在下坠过程中又遭到自杀蝠撞击而爆炸。要不是待命的凤凰战机群(Phoenix)从外太空冲入大气层,舍命掩护虚空舰队撤退,估计在自杀蝠的追击下,一艘都无法幸免于难。
地面上,激战正酣。跳蛉、蟑螂、刺蛇,从坑道蠕虫的嘴里,从岩石的缝隙里,甚至从沙子里,钻出来,攻向我们的阵地。哨兵及时的打开力场,将最前排的Zerg部队和后面的虫群隔开,狂热者随之攻上前,几乎没花什么代价就全歼了它们。蟑螂潜入地下想越过力场穿过来,迎接它的是一枚圣甲虫炮弹。刺蛇和龙骑兵激烈的交换火力,双方都不断有人倒下。
前方的沙漠凸了起来,雷兽终于从地壳下钻了出来。当我看到跑在最前面的雷兽时,某一刻,我有一种末日将至的感觉。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
本帖最后由 Ru43 于 2011-5-27 02:07 编辑
第十四章
当末日来临时,普通人只能束手无策,而英雄,将征服它。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末日兽,Omegalisk,这种本该只出现在上古传说中的生物。即使在刀锋女皇所处的Zerg大本营查尔(Char),也应算是稀有的存在。当无限的恐怖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除了逃跑,大概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吧?
力场防线由于雷兽群的加入而遭到破坏。我们和Zerg短兵相接了。强大如光明执政官,在末日兽面前,也只是一个弱小的存在。所能做的,不过是用生命延缓它推进的速度。
周围的水晶塔和光子加农炮不断的爆炸,相位棱镜早已在漫天的自杀蝠中消失。我们无法维持阵形。残存的龙骑兵尽量围绕着金甲虫重组防线,外圈的狂热者们则努力阻挡逼近的虫群。
数量果然还是太悬殊了。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呢?我想道。如果死了,我的墓碑上要刻些什么好呢?是“一个在战斗中喜欢走神的龙骑兵的终极下场”,还是“Adun在上!妈妈,我今天看到了末日兽!”或许,根本不会有人记得我死在这场战斗中吧。
哎哟!我的维生仓钉上了一排骨刺,好险,看来战斗中还是专心点比较好。
回到现实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副奇景。一个塔达利姆狂热者,跳上了末日兽的脊背,手脚并用,艰难地向它的头部爬去。“是他!”我的脑子里冒出多年前似曾相识的画面,很快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我向周围的龙骑兵传达思想,让所有人掩护他。
一只飞龙注意到了这个无畏的挑战者,它拍打着透明的薄翼,想绕到身后发起偷袭。龙骑兵的光弹破空而来,在它付诸想法于行动之前,送它投胎去了。
当同伴不断倒下,当亲友生死相隔,当家园毁于战火之中,一个人能做些什么呢?哭泣?绝望?悔恨?我很清楚,我会用自己的愤怒让敌人偿还一切!!!
“嗷————————”在末日兽足以撼动天地的吼叫声中,我看到了——那名塔达利姆狂热者,他把幽能刃插入了末日兽的右眼中,直至没柄!
他做到了!
仿佛很多年前,那个高喊着“艾尔之剑”的英雄所做的一般!
“我准备好了面对我的命运,但,我绝不会就此轻易倒下!”
我们Protoss是高贵的战士。
我们决不会屈服于敌人。
我们将战至最后一刻。
这种怒吼并没能持续多久,一个更大的尖啸声盖过了一切。哈哈,我开始冷笑,嘲笑Zerg的自大和狂妄。你们真的以为我们Protoss,是一群只会愤怒的冲向敌人的蛮夫么?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巨大的压迫的尖啸声在回荡着。在天空上方,散发出圣洁的光芒,我们的母船——“圣蒙利斯”号,拖曳着金色的尾巴,向遗迹直线撞来。飞龙和自杀蝠退出了战斗,拼死向母船扑去。刺蛇和所有能够对空的火力,全部集中在了母船上。
现在才发现?已经太迟了。这可是装载了满满一船圣堂武士的能量啊。你们难道都没怀疑,今天天气为什么会这么晴朗,连场短时强对流雷阵雨都没有么?
愚昧至极。
光。圣洁的光。宇宙诞生时的光。萨尔纳加人引导我们成长的光。一瞬间,我所有的传感器都失灵了,眼前一片惨白。
声音袭来。低压沉闷到尖锐刺耳。下一刻,我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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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
我向前。
昂起头来。
“En Taro Adun!”
“我志愿成为一名龙骑兵。”
“我愿以我的信念、我的意志、我的忠诚、我的友爱服侍我的人民。”
“至死不渝。”
尾声
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是什么呢?爱?亲情?努力?胜利?
我觉得,是活着。只有活着,你才能碰到更多美好的事。
——摘自《莱德的旅行日记》
我花了三个周期才重新恢复知觉。夏斯说,一个龙骑兵那么近距离的面对电磁冲击波,能活下来就算是一个奇迹了。我不以为然。因为,我总是命大。倒下了无数的同伴,唯独自己还苟活着。
听说,和夏库拉斯的联系已经恢复了,只是救援舰队的到来还要等上好几个周期。至于塔达利姆,他们依然对我们的提议不置可否。唯一的改善是,他们至少不再排斥我们了。
外出巡逻时,我又碰到了那名塔达利姆狂热者。我们彼此注视着对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良久,还是他先说了话,“队长,我们的舰队呢?他们在哪里?”
我楞了一下,刹那间,一股悲喜交加的情感自心中涌出。
“你是在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在您走神时。”
我们相视而笑,仿佛千年未见到一般。
我的兄弟,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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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感谢各位能看到这里。很少写东西,所以,希望还过得去。
感谢某个偶尔来访的泰坦巨人,你多年前的双语版Terran小说是这篇同人构思的起源。感谢三部经典的SC同人,以及另一部化石小说,参考了很多其中的手法和桥段。如果有兴趣,也可以猜猜。
最初的主角,是打算设定为一名追随Fenix的狂热者/龙骑兵,而在SC2发布后,还多了一个不朽者的设定。三个不同时期的身份显然能让故事更长,但写到一半才发现,对于大人物的把握,吾辈实在是一塌糊涂的,于是就烂尾了。经过推倒重来和删减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要表现的东西太多了,Protoss的历史,战役剧情,英雄人物,苦行僧般的教条,新时代的变化,复仇,手持火炬的下一代等等,所以结构看好像有点混乱。Terran的部分情节考虑了多次,最后还是没能加入进来。理由很简单,他们相比Protoss而言,生命实在是过于短暂了。Fenix的弹指一挥间,Jim可能就已经成为了老头。不管主角认识一个Marine还是Firebat,或是Ghost和坦克手,有生之年几乎都不可能再见面。当然也有考虑过类似“我爷爷说起过你”这样的情节,汗。。。。。。
Protoss的心灵连接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的原理一直非常微妙。只有以特定的方式,放开彼此的内心,所形成的心灵连接才形成了卡拉之道,吾辈这样认为。然而,即使是遵循卡拉之道的Protoss,他们的内心也未必是时刻开放的,因为这种毫无隐私可言的社会实在有点可怕。游戏中的一些事例也能说明并非任何时候卡拉之道都在发挥效力。从Tassadar与最高议会的内战,到Aldaris临时前也未必能透露的黑暗秘密,到本色一关中因偷袭而全灭的Protoss的小分队,都表明,卡拉之道只是一种彼此了解的手段,而非全知。另一方面,抛弃卡拉之道并不代表各个Protoss个体之间就此失去了沟通的方式,因为他们仍然保留着最本能也是最原始的心灵连接,否则很难想象艾尔神民、黑暗圣堂武士、塔达利姆彼此之间是如何沟通的。后两者都不是卡拉之道的信徒。因此,区别只在愿意开启与否。
总之,吾辈只是尝试着用自己的角度去解释它。
多嘴两句,BLZ并没说明龙骑兵的蓝血是什么物质,所以艾碧丝之泪是吾辈瞎掰的,但她有自己的出处,和龙骑兵的设定还真吻合。
最后,为了让不甚了解SC的人也能看懂,很多兵种都在决战前做了说明。至于那遗迹完全是个道具,只是萨尔纳加人在宇宙中曾光顾过的另一个文明而已。没有深层次的剧情构想。
谢谢赏读,多多指正。
是Ru43大师写的吗 是。。。。。。 其实……如果出成一本实体书就好了。
RU写篇后记吧…… hero 发表于 2011-5-22 21:3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其实……如果出成一本实体书就好了。
RU写篇后记吧……
后记等定稿写啦。。。。- -才2.5W左右。。。。算短篇了。。。。。。。
实体书那水平吾辈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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